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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日冯氏与汪精卫、唐生智等开「郑州会议」,接防郑州。旋即奉蒋总司令电召,于六月十九日东去徐州与蒋中正、李宗仁等举行「徐州会议」。斯时宁汉之战已箭在弦上,双方班师,无暇北顾,陇海西段乃重入冯军掌握。至一九二八年初,蒋总司令复职,北伐军改组时,冯已拥众四十万,虎踞中原,乃受命改称「国民革命军第二集团军」,遵命北上讨奉。

    至于阎锡山,他原为安国军中劝进分子之一,并荣任安国军副司令,然见北伐军势盛,阎亦于一九二六年底遣密使赵戴文往南昌见蒋,愿加入革命军。惟迟至一九二七年春,阎氏仍不敢表态,以南蒋北张,胜负莫卜也。迨张学良败于郾城,撤出郑州,革命军北伐势如破竹,阎锡山迫不及待,乃易帜自称「国民革命军北方军总司令」,遣猛将商震北入绥远,进据张家口。傅作义东进直隶,占领涿州。阎氏原来腹案是配合北伐军,抄奉军后路,先入关者为王,乘机占领北京,而guó mín dǎng内讧,革命军两路班师,回长江两岸,另打内战,则非阎氏始料所及也。

    张学良斯时虽败于革命军,而晋军则远非其敌手。学良乃回师围傅作义于涿州;邀击商震于察绥之间。商震败绩,奉军尾追入晋。阎老西偷鸡不着蚀把米,一时救援无人,全省大震。所幸傅作义坚守涿州为三晋屏障。涿州不失则山西可保无恙。学良乃调集重pào,誓拔涿州。一时弹下如雨,全城尽毁。古人所谓「负户而汲,掘鼠煮筋」,莫过于此。守城晋军与涿州居民,伤亡几尽,而作义坚守不降。奉军积愤乃至动用dú瓦斯pào弹,亦不能奏效。自一九二七年十月十五日至一九二八年一 月六日,傅作义一守三阅月,实是今之所无,古之鲜有。作义一战成名,中外舆论均为之喝彩。迨弹尽援绝,最后接受奉军和平条件时,国内政局已面目全非蒋总司令复职,二次北伐正整军待发。未几阎锡山便受命为「国民革命军第三集团总司令」,与白崇禧、冯玉祥两军比翼前进。奉张以寡敌众,力有不胜,老少帅便要考虑退路了。

    皇姑屯事变

    国民革命军于一九二八年春继续北伐时,原分四路出师直指京津。何应钦率「第一军团」循津浦路北上。除在济南为日军所阻,引发「济南惨案」之外,「直鲁联军」未多抵抗便退往直隶(旋改名「河北」)。冯玉祥的「第二集团军」则于津浦、平汉两铁路之间自新乡向北推进。白崇禧则率「第四集团军」之一部(原唐生智旧部,经桂系收编者),循津浦线北上,直迫保定、北京(北伐后改名「北平」)。阎锡山之「第三集团军」则循年前旧路,东出娘子关,北出大同,拊奉军之背,向北京作大包围。在此军力悬殊,大势已去的情况下,奉张父子唯一的出路便是在北京逊位让贤,回师东北,再作打算了。

    据张学良将军近年告诉我,他在一九二七年夏季自郑州班师时,便决定力谏老帅,停止内战。盖连年杀伐,他耳濡目染,觉得内争太无意义而老百姓受祸也太深了。尤其是他在郑州登车返京时,在车站上遇一家破人亡的老者,少帅细询之下,竟与之相对流涕。张学良那时不过二十七岁,还是个血xìng青年。这位老人的故事,触发了他潜在的良心他自觉不能再做个祸国殃民的青年军阀。回到北京之后,乃泣谏老父全师出关,内战绝对不能再打了。至于后来的涿州之围,也实在是晋阎投机所惹出来的,也是他奉父命的结果。

    在学良力劝之下,老帅也迫于现实,他父子乃于一九二八年五月决定全师出关。可是他父子这一决策,却忽视了那把他们家乡早已视作禁脔的日本帝国主义了。

    当时日本田中内阁对我东北的侵略设计,则为增建五条有战略价值和经济利益的铁路。为此「五路建设权」,日政府一直在逼迫张作霖正式签约,而张是个爱国的硬汉子,对日本这项要求,始终「软磨、硬泡、死拖」,永不立于文字。

    可是日本在华的「关东驻屯军」对我东北的yīn谋那就更进一步了他们要设立个傀儡政权,使东北永远脱离中国。如果张作霖不是个适当的傀儡,那就杀张而另选之。所以张作霖出关之前,媒体中已有日本要扶持张作霖做「大辽帝国皇帝」的传闻。不幸的是我们这对父子档老少帅,都是雄才有余而大略不足的英雄。他二人始终不把日本yīn谋看得太严重,并有一种「谅他不敢」的胡涂自信心皇姑屯如此,「九一八」亦然。因此当老帅于六月三日在北京专车返奉时,竟坐上前西太后的御用专列,堂而皇之,浩浩dàngdàng地开往奉天。如此,日本人若有意杀他,那就是chā标卖首了。果然于六月四日清晨五时三十分,皇姑屯一声bàozhà,张老帅就应声殉国了。

    从以美为师到以俄为师

    张作霖之死,不用说在近代中国也写完军阀混战史的最后一页。笔者作此长文的目的,也是想把皇姑屯事变前三四年之间,最复杂的军阀混战的故事清厘一番。如此,不特使一般读者对军阀故事略知始末,也可为「九一八事变」铺陈点历史的背景,以乞教于方家。

    拙篇若有余事足记者,则是对「军阀」这一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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