遣退香草,问张公公:“韩半阙与萧大夫都在城中,他们两个见了面,是什么情况?可能看得出谁亏欠了谁?”
张公公忙道:“奴才不曾亲眼看见,不过却听人提起过,萧大夫不大理会韩大人,倒是韩大人,多次帮萧大夫说话。”
皇帝听完更觉得愕然不解了。
萧大夫亏欠韩大人,可是多年后相见,竟是韩大人主动帮萧大夫说话!
张公公见皇帝凝神思索,忍不住道:“会不会,平哥儿只是和太子长得有几分相似?”
皇帝回神,闻言当即摇摇头:“不可能!不仅生得相似,那股聪颖劲儿,也像,这绝对我们皇家的血脉。再者,马先生不是说过,太子不时上山与平哥儿见面的么?”
若不是知道是自己的骨肉,以太子冷淡的个性,如何会上山陪平哥儿说话?
张公公听了连忙附和,随后说道:“如此,此事怕只能问萧大夫了。”
皇帝点点头,想起萧遥研制的几瓶药。
有了这药,他到邻近城镇走一趟,不知道可行不可行?
若不会染上病,又或者染上病能吃药治好,他走一趟于自己的名声大有好处。
皇帝忍不住心动起来,不过他很爱惜自己的小命,因此还是命人先去问在安居坊的孙大夫等人。
此时的萧遥,在一个破旧的村落给村里人诊脉,将感染时疫的人挑出来,拿出药材熬药给他们喝,又让他们要注意卫生,保持居室清洁,同时提出,将村子分成三部分,一部分住无症状之人,一部分是轻症病人,一部分居住重症病人。
村里人感染了时疫之后,原本正绝望地等死,却不想遇着萧遥,得到治疗并能喝药,都十分感激,不用萧遥多说,马上行动起来。
萧遥是要赶路的,带的药材也不算多,当即说道:“这些药都是平常可见的,我今晚将图画出,并告诉你们草药名字,你们自己到山上采药,按照我说的分量熬药并服下。”
村里人马上哀求起来:“萧大夫,能等我们病好之后再走么?”
萧遥柔声道:“原不该推辞的,只是不单你们村子这般,其他村子与城镇此时情况也严重,我还需要再救人。除了一两味药,其他都是平常可见的,我说了名字,你们自己也认得。对了,村里可有大夫?”
马上有人站出来表示自己算是村里的土大夫,只认得一些草药以及只会治疗一些小病。
萧遥不以为意,将那几味药说出,并问他知道不知道这些药。
不仅那大夫说知道,便是许多村民也知道,他们纷纷跟萧遥求证,得知自己不曾认错了药,人马上变得轻松起来。
他们原先不肯让萧遥走,只是怕不会找草药,或者找错了,可如今发现,都是自己认识的草药,那担心,就没了。
萧遥含笑点头,当夜随便吃些东西,便连夜画图。
第二日,她留下了犀角,将其他药材名字以及分量一一注明,又让他们看过自己画的图,再让当地大夫复述,确保不会弄错,这才离开。
随后萧遥和其他大夫分开,分别走不同的路前进,路上但凡遇着村庄,都采用在第一个村庄的措施。
只是犀角渐渐短缺,已经快没有了。
萧遥忧心忡忡,担心犀角短缺救不了太多人。
没奈何,她只能在村庄收水牛角,并在镇上休息时,让人去买可以代替犀角的玳瑁。
终于到了一个大城,萧遥被眼前所见的一幕惊着了。
眼前,可以说是人间地狱。
已经足够大的隔离所,挤满了人,轻症重症虽然分开了,但每个区的人都挤得密密麻麻的,这些人脸上或带着痛苦,或带着绝望,或满脸麻木,有的躺着,有的蜷缩着,有的则木然地坐着,此起彼伏的痛呼声不时响起。
萧遥握紧了拳头,忍不住问道:“当地的父母官,便由着他们如此么?”
祁公子的俊脸白得仿佛透明一般,俊脸比先前所见瘦削了许多,他显然余怒未消,说道:
“当官的并非由着他们如此,而是根本不曾理会他们。就这,还是我带人来了之后才清理出来的。那边,正在将隔离所扩大,等隔离所扩大了,情况能好转一些。只是,目前很缺犀角,这病不好治。”
萧遥道:“用水牛角或者玳瑁代替罢,我试过,是有效果的,只是药效稍微差一些,这影响不大,多服一剂便够了。”
祁公子点点头:“除了父皇命人从京中押送这两味药材南下,我也已命人收集这两味药,希望不会出什么岔子。”
萧遥道:“只怕有奸商囤积药材。我看,不如也拜托郑公子帮忙收集一些?他是江湖中人,手上有人,悄悄地办,可比官府办容易。”
横竖这两味药奇缺,从不同的渠道多弄一点,肯定用得上的。
祁公子此时也顾不得跟郑公子别苗头了,当即马上点头。
随后,萧遥陷入了忙碌之中。
祁公子、郑公子也忙,再没有人顾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