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了吴敇,竟然把兵马驻扎在了树林里,说是好隐蔽踪迹。
如今好了,大火一起,粮草本就助燃,周边还都是树木,虽已经进入夏末,林中的树木却十分茂盛,大火顺着树干攀爬,遇到了树枝绽放出巨大的火花,仿佛是一条腾空而起的火龙,瞬间遍布山野。
“救命啊”
“快跑”
“快跑罢”
武子台看着慌乱的四周,一时间脑海混乱空白一片,全都毁了
全都毁了
十万大军的粮草都烧没了
士兵们因为正在安营扎寨,都没有做作战准备,也没有穿戴介胄,介胄遇到大火,瞬间变得滚烫起来,全都被慌乱的士兵丢弃在地上,踩踏的乱七八糟。
战马嘶鸣,因为受惊,不断的尥蹶子,踢开士兵,飞奔出火海,各自逃命去了。
“救火”
“抢救粮草”
武子台指挥着士兵,但这关键时刻,士兵们也受了惊,仿佛战马似的,根本不听指挥,只知道各自逃路。
武子台气怒非常,大吼着“吴敇你这竖子,我要让你赔命”
他吼着,吴敇却不知身在何处,根本找不到本人。
武子台便一眼看到了庐瑾瑜。
庐瑾瑜身上缠着锁链,行动不便,武子台一把拽住庐瑾瑜的锁链,嘶声力竭的说“好啊我找不到吴敇,便拿你开刀”
武子台抄起地上散落的长剑,也不怕烫,挥手向庐瑾瑜砍去。
“当”
就在斯时,一声剧烈的金鸣声响起,在火海中不断的震颤。
一把长枪突然飞至跟前,银光一闪,直接砍断武子台随手捡起的兵刃。
武子台被一震,猛地后退五六步,撞到了一个着火的帐子,这才稳下步伐。
定眼一看,不由歇斯底里的大叫着“吴、敇”
是吴敇本人。
吴敇一身银白介胄,手提银白长枪,脸上挂着痞气的笑容,沙哑的说“好孙孙,是你爷爷我”
他说着,不等武子台反应过来,猛地大喝一声,提枪冲上。
“当”
“当当当”
“嘭”
兵器相接的声音不断,金鸣震天,穿梭在熊熊燃烧的火海之中,而这最后一声,则是吴敇的长枪打在武子台的铠甲之上的声音。
武子台根本不是吴敇的对手,被猛的一击,向后摔去,“咕咚”一声摔在地上,“哇”的突出一口暗血,爬都爬不起来。
与此同时,就听到“杀来了是鲁州军”
“鲁州军杀来了”
伴随着士兵们慌乱的喊声,火海尽头,无数面战旗飘扬起来,果然是鲁州牙旗
武子台跌在地上,一看到鲁州牙旗,登时满面土色,两眼发怔,嗓子里发出“嗬”的一声,一个没喘过来气儿,竟然直接昏死了过去。
吴敇将武子台打倒,赶紧回身去找庐瑾瑜,慌张的说“瑾瑜受伤了没有快叫我看看,是我来晚了是我的不好”
庐瑾瑜见他如此慌乱,关心自己,不由轻笑了一声,说“长公子,咱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否则都要被烧熟了。”
吴敇一听,觉得有些道理,傻笑了一声,赶紧把地上昏死过去的武子台扛起来,又斩断了庐瑾瑜的锁链,两个人一起往外冲突。
他们冲出火海的时候,便遇到了林让的队伍。
林让与魏满这几天带着队伍快马加鞭的与吴敇他们汇合,因为需要脚程,所以其实他们并未带来什么大军,只是带来了许多面牙旗罢了。
火海之外的确有很多牙旗,但是除了举牙旗的士兵之外,就剩下一些精锐,也没太多的人马,算起来也就一万多人,与武子台的十万人根本无法抗衡。
但武子台不知晓这些。
先是华乡郡沦陷的事情,后面又是吴敇叛变的事情,最后大火漫天,武子台哪里经受得住这么多打击,而士兵们群龙无首,削了锐气,自然不敌。
这一次林让简直就是不战而胜
林让骑在无影马上,隐约便看到了吴敇与庐瑾瑜的影子,赶紧翻身下马,一路快走过去。
魏满不放心林让,前面还蔓延着大火,赶紧也翻身下马,追着林让跑过去。
吴敇扛着武子台,“咕咚”一声扔在地上。
武子台被一震,猛地醒了过来。
他其实没受太重的伤,只不过一时气性哽住了心脉,这才昏厥了过去。
这下醒过来,一睁开眼,竟首先看到了林让,不由睁大了眼睛,一脸惊骇的说“你是你”
林让笑了笑,十分淡然地说“是我。”
武子台看到林让,“咚”一声又跌回了地上,像是一条缺水的死鱼一样,坐在地上一动不动。
林让淡淡的说“怎么,没想到么庐瑾瑜是我的人,就连吴敇也是我的人,武将军真是糊涂啊。”
魏满在一边长身而立,装作是小兵的模样,可谓是尽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