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课是明日，我今日无事。”

    帝师总算可怜了一把他们，却是对着楚七七那明显不信的目光解释。

    他话中的信息很露骨：要么得罪本君让本君今天给你们授课，要么明日本君高兴了再来。

    没有人敢顶着帝师的坏脾气作妖，齐刷刷地识时务的选了后者：“对对对，是本王忙糊涂了，帝师，我等先行告退。”

    这一片狼藉里很快就只剩下了楚七七和帝师，楚七七走到碎瓷片面前，有些惋惜地去捡那朵荷花。

    被帝师止住。

    他拉住软若无骨的小手，道：“一朵荷花而已，七七想要，我随时可以给。不必脏了手。”

    说完，他拉着楚七七瞬移到了之前那片荷塘上。

    对，荷塘上凌空而立。

    驻足于荷塘之中，更能感到心旷神怡。

    楚七七还有点懵，不知道怎么就突然到了这里，不过拉着帝师的手，总归是安心的。

    帝师俯身，亲手掐了一朵含苞待放的荷花递给楚七七。

    楚七七接过，抬眸看帝师，一眼就望进他浅金色的眸子里，好像里面只容得下她一人。

    心脏又乱了两拍。

    她不合时宜地道：“帝师，要是我老了你就不宠我了吧。”

    帝师沉默了一会儿，在她逐渐黯淡的眼神里吐出一个字：“傻。”

    他蹲下身，或者说是单膝跪在她面前，以仰视的姿态看着她。

    “你不会老，你会和我一起永生。”

    顿了顿，他又道。

    “即使你老了，你也还是我的七七，从过去到未来，这里，”

    他带着她的手放在他的胸膛上，微弱的跳动顺着指尖一路传递到她的心脏，那跳动很乱，从看到她的时候就是乱的。

    他没有办法克制，也不想克制。

    “从来只住了一个人。”

    “她现在就在我面前。”

    楚七七从来不知道禁欲清冷的人说起情话来的时候眉眼也会柔和得那样诱惑。

    她忍不住俯身，唇瓣轻轻贴在他的眉心——这个位置刚刚好，让帝师看不见她羞红的脸和湿润的眼。

    “好，我知道了。”

    九国大宴开始的时候，君王们发现帝师和小主的感情似乎更进了一步，明明一句话也没有说，可就是无端地散发出一种甜蜜黏腻的感觉。

    歌舞一场场演过，场内的气氛达到了顶点，可除了楚七七忍不住惊叹的时候，帝师却从没有在那上面流连过哪怕一个眼神。

    更多的时候，帝师还是在用那双在所有人印象里从来没有染过世俗之事的手给楚七七剥瓜子。

    可他们的配合再自然不过，就好像帝师曾经为她做过一遍又一遍，连张口的频率和瓜子仁的数量都嵌合得分毫不差。

    于是，难免又入了别人的眼。

    当最新一场的歌舞落下时，一名名冠天下的才女站到了台上。

    “草民千华参见帝师c小主，参见各位君王。”

    千华站在台子正中央不卑不亢地见礼，一身白衣因腹中诗书染上一层书卷气，她容貌不说有多绝世无双，却也优雅动人。

    “草民虚有天下第一才女之名，与人比试过无数场，今日见小主聪慧伶俐，一时起了诗兴，想斗胆与小主比试一场，小主可能赏草民一个面子？”

    千华并没有咄咄逼人，她的优雅从容不是装出来的。

    她将帝师奉若神明，四处搜集帝师的语录每日吟诵，或许爱慕，不敢高攀，如今也只是想试试能入他眼的人到底有没有些能力与他相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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