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的一周里，楚七七亲眼见证了帝师的一系列手段，他没再亲自露面，反而猫捉老鼠般地戏弄起了天下人。

    一时之间，人人自危，烧杀抢掠竞相挣扎，天灾人祸纷至沓来，所有繁华化为焦土。

    当最后的胜利者被帝师轻轻拂袖碾作尘埃之后，他抱着这几天来从未离身的“楚七七”回到帝宫。

    他为“楚七七”搬了一张椅子让她安坐，半跪在她面前，手上出现一把利刃。

    “七七，”

    帝师低喃，手上的利刃毫不犹豫地插入左边胸膛。

    “现在这个世上就只有我们二人了。”

    失去昼夜平衡的帝宫里冷冷清清，异常空旷，他的声音显得虚无缥缈。

    “我把心剖出来给你看好不好。”

    椅子上垂着头的少女没有说话，帝师手上地利刃插入又拔出，在那颗心脏的周围搅动。

    然而在这样的痛楚下，他依旧竭力地维持着脸上平和的温柔笑意。

    最后那颗心被他粗暴地从那半边胸膛里抓出来，仙的躯壳让他清醒着，那颗心脏还在他手里微弱的跳动。

    他温柔地执过她的手，将那颗心脏放在她手心里：“七七，你要收好。”

    可在这句话落后，回应他的是无力抓紧他心脏的手垂下，那颗心脏像是遗弃物般地在地上滚动了两圈，帝师的视线追随着那个轨迹。

    “呐”

    他轻叹，垂眸。

    “七七也不要我了吗？”

    他染血的指尖勾起“楚七七”的下巴，温柔地凑上去亲了亲她依旧柔软的唇瓣。

    “可是我还是舍不得伤害七七怎么办？”

    “我送七七更好的玩具好不好。”

    他说这话的时候左胸膛那个狰狞的大洞还在滴滴答答地滴血，他却已经感觉不到了。

    楚七七飘在半空，终于沙哑地问妖妖：“这就是所谓的厄运？明知道我什么感情也没有的。”

    “你要试试帝师现在背负的情绪吗？”

    这个问句用着不容置疑的语气。

    下一刻，令人窒息的负面情绪压上她的心头，她克制不住地跪倒在虚空里，手指紧紧地攥握成拳，可是，没有痛感。

    除了那一阵又一阵汹涌的情绪以外，没有痛感，没有眼泪。

    她难受得大口喘息，却无法缓解。

    是这样的吗？

    无力，偏执。

    她快要崩溃的时候，一点点的温柔慢慢将这些情绪吞噬，她似有所觉，向帝师看去。

    他已不理会那颗被抛弃的心脏，抱起楚七七立在这座浮岛上，任由浮岛从边角开始分崩离析，任由这个时空动荡，他温柔得不似人间。

    “乖，我来陪你。”

    最终这个时空什么也没剩下，像是回到了混沌的世纪，从无到有，一切顺遂原来的轨迹，却再无帝师，也再无楚七七。

    当楚七七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她恍惚得厉害。

    “醒了？”

    清冽如泉又带着温柔的声音从她耳畔传来，她一怔，向声源处看去，眼眶湿润。

    白衣赛雪，恍若隔世。

    他逆光从房门处走进，手里端着一碗汤药，眼里是纯净的浅金色，像是有众生的影子，又好像只有一个人长住。

    “帝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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