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手臂不疼了吗?”
顿了好一会儿,纪婉心也没有听到男人叫疼的声音,终于忍不住抬起头来,低声问道。
男人这才幡然醒悟,像是刚反应过来一样,眉头拧成一团,表情痛苦地抱住手臂,哀哀地叫出声来。
“疼,疼,哎呦,更疼了,心儿,我这骨头怕是又错位了,好疼好疼呀。”
“是吗?那我就帮你好好摸摸,看看错位的严重不严重。”
纪婉心眯了眯眼睛,也不计较地上摔破的药碗和洒了一地的药,只是一把握住了男人的手腕,手掌迅速捏上了他那条所谓的受伤的手臂。
洛少祎只觉得这丫头脸上笑容诡异怪诞,还透着丝丝寒气,心下暗觉不好,刚准备将手臂从女孩的手中抽回来。
“没事没事,心儿,夫君的手臂突然没那么疼了,应该是再养段时间就好了,你哎呦!”
“咔嚓!”
纪婉心的动作又快又准,唇角的笑容浓郁而且妖娆。
洛少祎的小手臂竟软软地耷拉下来,大手臂与小手臂衔接的关节处传来一阵揪心的疼痛,他吃痛不住,不由闷哼出声,额头瞬间冒出了大颗的汗粒。
是的,这丫头卸了他的手臂,这下子,手臂是真的断了。
纪婉心依旧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样,像是十分心疼这个受着剧痛的男人,凑近在他耳边,温柔说道。
“夫君啊,心儿摸过了,你是真的骨折了,需要静心休养,好在药罐里还有药呢,你在这里坐着,心儿去给你端过来,这一次,可一定要乖乖喝个干净呀。”
“心,心儿,夫君错了,夫君真的错了,求你”
骨头上的疼痛能要了人的命,洛少祎欲哭无泪,可这一切都是自己自找的,怪不得别人,只能低声下气地哀求对方了。
然而,纪婉心对他的哀求置若罔闻,纤细白皙的小手在男人脸上揉了揉,一副爱怜模样,柔声哄道。
“夫君,你在这里乖乖坐,药一会儿就来啊,不疼不疼,骨头错位了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可是堂堂王爷,别哭鼻子呀。”
“心儿”
洛少祎的眼泪真的要下来了,早知道会有这会子事,之前就不搞那种糊弄人的事儿了,真是悔不当初呀。
纪婉心面带笑容,脚步轻快地赶去了厨房,不过一会儿功夫,又脚步轻快,面带笑容地赶了回来,手中端着另外一只盛满乌黑药汁的大海碗。
这一次,她吸取经验,完全不给男人反应的机会,直接揪着洛少祎的耳朵,将那一碗药尽数灌了进去。
这药又苦又涩,还带着一股微微的酸,洛少祎皱眉咧嘴,只觉得十分难喝,药刚下去,他便伸手去抓桌子上那碟茶点,想用那甜味压一压嘴里的药味。
不料,纪婉心仿佛早就洞察了他的心思,抢在他手伸过去之前,轻轻巧巧地端走了茶点,手一扬,那碟子的茶点便被倒进了院子里,几只野猫忽地扑了上去,不一会儿功夫,茶点就一个不剩了。
洛少祎捏紧手指,盯着自己软哒哒的小手臂欲哭无泪,
只是一个劲儿地低声哀求。
“心儿,好心儿,好娘子,好夫人,求你了,把夫君的胳膊治好吧,夫君以后再也不骗你了再也不干像今儿这样的混账事儿了,你就大人有大量,饶过夫君这一次吧?”
“想让我饶你?”
纪婉心款款坐在太师椅上,低着头细细摩挲自己刚刚修剪过的指甲,语气轻飘飘的。
洛少祎一看有戏,赶紧凑上前去,满脸谄媚。
“是是是,只要心儿肯饶了我这次,以后心儿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应。”
“什么都听我的就不必了,臣妾呢,只有一个小小的要求,只要王爷答应了,臣妾便把王爷断掉的胳膊治好。”
纪婉心撩起眼皮,乌黑程亮的眸子似笑非笑地盯着男人的脸,唇角微扬,说不出的俏皮可爱。
事到如今,洛少祎还有什么不答应的,点头如捣蒜。
“好好好,心儿提什么要求,夫君全部答应。”
“很好。”
纪婉心点了点头,随手捞起男人软搭搭的小手臂,低声说道。
“王爷也知道,心儿喜欢要求医术,从前也是很喜欢亲自采药的,所以这药材来得很不容易,是以极为厌恶无端浪费之人,今儿这包草药已经拆开来用了,才煎了一顿就倒掉也太浪费了,所谓物及其用,我想请王爷喝完这包药,可好?”
“好!”
虽然那药苦涩难闻,难以下咽,但是总好过这疼痛,洛少祎想也不想,满口答应。
纪婉心满意点头,两只手分别抓住他的小手臂和大手臂,猛一用力,只听嘎嘣一声,骨头就重新接在了一起。
洛少祎试着活动了活动,欣喜地发现手臂不仅一如从前,而且真的一点都不痛了,他慌忙向纪婉心拱手,十分感激。
“心儿真是好手艺,夫君的手臂一点都不痛了,多谢心儿饶命,夫君这几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