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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驼工悠悠讲道:

    相传我们祖上就曾经生活在这沙漠深处,一片泽国之中。那时沙漠并不是现在这么大,也不是这么没有生气。

    远古昆仑的冰川很厚,每年都有万千条河流注入沙海,这样就形成了一片巨大的湖泊沼泽。它们星罗棋布,在这连绵的沙漠海洋中显得特别奇特,我们的先祖就在这片湖泊边渔猎繁衍。

    好景不长,部族首领们开始忘记了勤俭上进,都变得骄奢淫逸起来,不断要子民开垦良田,增加渔猎。

    安拉的神使黑魃奉命出使出云国,路经此地。他见渔民用细网,猎户好幼崽,富户权贵争相高价收之,沙漠绿洲早已不堪重负,无法供养挥霍成性的先民和贵族。

    神使怜悯万物生灵之苦楚,便欲行恶风除去作孽的贪婪民众,但转念一想,自觉这么做过于残暴,有违安拉之博爱。心生善念,他便给了众民三个机会。选取三个阶层进行教化,便化作一乞丐向过路人劝导试探。

    第一个平民被乞丐挡住去路,伸手讨要,见其衣衫还算整齐,便以为是骗子,就甩了甩袖子,未加理睬,绕开他,扬长而去。

    神使黑魃怜悯众生,便自察己因,低头看到自己的衣服整洁如新,体格健壮。心想:“他们可能是见我衣服不脏,面无饥色,估计自己被误以为骗子了吧!”

    神使黑魃一个转身,神光一闪,化作一个枯瘦肮脏的老头,杵着拐杖,颤颤巍巍的端着一个破碗,正立于路中。正好迎面来了一个富户醉汉,手持一只羊腿,另一只手搂着酒囊,正东倒西歪的走将过来。

    此富人见有个乞丐,正眼巴巴的看着,那只快被肯光大半的羊腿,顿时来了兴致,想找下乐子。他假悻悻的将羊腿递了过去,老人饿的直晃荡,欲探手抓到羊腿。醉汉见状,立刻收了回去,直接扔到了旁侧的臭水沟里。乞丐失落地望着羊腿落地,刚要前去拾起,瞬间被嗷嗷待食的野狗争抢而去。

    老人心中冰凉,无力嘟囔道:“我都快饿死了,你就不能给我这个活命的饭食吗?”

    醉汉见肮脏的老人嘴欠,立刻一脚将其踢倒一边,声色俱厉地骂道:“老子的肉,老子的酒,如何处置,尔等何干?”

    乞丐坐在地上气的颤抖,抬起枯瘦的手,指点着说:“这是万物生灵的供给,是百姓的汗血,你等命好,生于富贵,得以占有,难道饮水就不思源吗?”

    醉汉大笑,狂妄地说:“尔等贱民,如路边野草,繁衍不息,消减些数量正好腾些地方,多养些猪马牛羊,死又何惜!”

    神使气恼意欲扫平这颓废之城,但感念其先祖,曾凭一己之力除去妖魔,兴建了这一片乐土,故再次给了他们最后一个机会。

    这次来的是个书生,裘带博冠,颇有几分儒雅之气。老乞丐故意挤了上前,将脏兮兮的身子揍了过去,书生见状,闻到恶臭的气味,也连连后退几步。老乞丐样子凄惨,书生见是可怜的饥民老者,便生了几分同情,忙向旁边的馕摊买了一个,送与老者果腹。

    神使黑魃接过了松软的馕,心中怒气顿时消了几分。但探查此民奢靡无度,万物生灵苦不堪言,再之,沧海桑田,气候变换,此地也必将毁灭。他心中打定主意,早些除去这如寄生之虫的奢民毒瘤,好以万物喘息之时,积聚力量,逃离此地。

    神使黑魃感激施舍,事先托梦于书生。

    书生梦醒,惊的大汗淋漓,感手中握有一物,松脆香浓,正是那块干馕,心中信服,立刻不做迟疑,尽数通知周围的父老,居家沿着阿木尔河迁徙。

    这一队族人没走出多远,就见身后黄沙大起,顷刻间浩瀚的沼泽湖泊仅仅余下一汪碧池,万千的动物挤在一起喝最后的一口清水!雄伟富饶的城池早已没入黄沙之下,伴着骤风呼啸,隐隐地还能听到人嘶马鸣的悲戚哭喊!

    传说此被诅咒之城就是打弥儿城,它到现在仍然深埋在沙海深处,只待有缘之人,才能一窥其全貌,警示后人对自然的敬畏,以让其自省节制!

    克里木一下子听到了此故事的要害,兴奋地说:“您说有一池清泉?”

    老驼工在火堆上磕磕烟斗,不紧不慢地说:“仅是传说!说那碧水泉被神使黑魃做了神法加持,万年不竭,清泉汩汩,就是为了让当地的动物植物,修养声息,走出沙海。它就隐没在两个高大沙山之间,历百年而不竭,历千年而不移!族中传言,确有族人误入沙海,被其所救,只是年代久远,无法探寻其真实所在罢了!”

    其他人当是传说听听就忘了,但克里木却深深的记下了这个故事,一旁的黑子也是心中一喜!

    克里木抬头看看高空悬挂的一轮明月,银月发红,似乎开始变得缥缈,月华光晕,层层散出,环环外扩,如梦似雾!他知道这是要起风了,但心下的焦躁好像被传说的清泉所滋润,顿感平静了许多!

    第二日,起了风,吹的嘴唇干裂生疼!干燥的热风呼呼乱叫,就好像要夺走你身体内的每一分水气!

    走着走着,忽然骆驼开始不安起来。头驼反常的找了个沙堆卧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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