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浃背。

    张茂智不甘心道:“此揣测之词,若是没有人暗通消息,这几张卷子上那简写的环字如何解释?”

    “人证物证具在!还敢狡辩?”

    曾教授气的胡子乱抖,大声道:“张茂智,本县诸生都说你是讼棍,老夫本是不信,今日才知不假,这选府试题目,当时在场的除了老夫,江知县,还有各县学官,大家都可以作证!难道还有假吗?”

    张茂智不由骇然,居然还拉了见证,林延潮实在太小心了,一点质疑的机会都不给人。

    林延潮笑着道:“曾教授不用动怒,这环字简写的事,本府可以解释一二。本府记得治下有一名儒,专治礼经,此人姓高单名正是一个环字。到时本府请几位取中的考生一问便知。”

    下面的人一下子都明白了,张茂智心底拔凉拔凉的,江知县扫了张茂智一眼,起身道:“听府台所言,下官明白了,那么这一次府试礼经题,高先生那些门生不敢在卷子里直书老师其名,故而缺笔以避业师名讳,这也是常有的事。”

    “真相大白了,这么简单的事下官怎么没有想到,府台大人真是神机妙算,断案如神啊!”

    林延潮身旁的吴通判,马通判听了心底都是大骂,此人实在不要脸,就凭着你这马屁的本事,任一个知县实在太屈才了。

    江知县一说,与张,陈二人一并同来其他三名生员,一并来到陈姓生员面前怒道:“陈兄,我们视你为知己,你却敢骗我们,利用我等,实在是被你骗的好苦啊!”

    陈姓生员被三人推搡了几下,一下子摔倒在地,口里连连道:“不是,诸位听我解释!”

    “我明白了!”

    堂上本跪着的纪里长陡然大叫一声,众人都是吓了一跳,心想此人莫非疯了不成。他给陈姓生员作伪证,现在人赃并获,居然敢咆哮公堂!

    也是陈姓生员有功名在身,就算林延潮一府之尊暂时也没办法拿他如何,但此人区区一个里长,林延潮掐死他还不是如同掐死一只蚂蚁。

    纪里长莫非是疯了。

    但见纪里长笑呵呵地将帽子一丢道:“诸位,还不如明白吗?我倒是明白了,这考题实乃天授也!”

    “诸位想考题是府试当日拟的,但我们前一天从算命先生那拿到考题,这说明什么?说明这算命先生没有欺骗我等三人啊!这考题不是天授是什么?”

    “这算命先生必定是哪位陆地神仙,到此神游,见本府文昌极盛,故而留下这一段造化,遗于我等。诸位,这信纸里的考题不正是天授吗?”

    众人听了这话当堂都是惊呆了,连江县令,曾教授几人都是一脸懵逼。

    林延潮却是笑了:“说的好,说的好。”

    于是林延潮从签筒里掷了一支绿头签到地上:“将这满口胡言乱语的刁民拿下掌嘴!”

    几名如狼似虎的衙役冲了过来,将这纪里长按住。然后衙役们拿出铁尺,朝对方脸上掌去!

    叫你胡言乱语!

    叫你留下造化!

    叫你装神弄鬼!

    另一人见此对方被打,吓得浑身哆嗦,待林延潮看向他时,立即道:“府尊饶命,府尊饶命,小民招认,是张相公,陈相公他们指使我们二人作了伪证!还答允事后,一人酬谢二十两银子。”

    林延潮看向张茂智,陈秀才二人。

    陈秀才一直哆嗦,而张茂智不屑地道:“这些人在胡说什么?竟还敢反咬一口。我张茂智十六岁补博士子弟,饱读圣贤书,岂会做出这等狼狈不堪之事。”

    “哼,这考题,就是府试前一日所授,无论是巧合,还是天授,总之他就是在那!我们不过如实呈上罢了,此事到底真相如何,朝堂诸公自有论断!陈兄,我们走!”

    外面儒童现在也知重考之事无望了,都是失望,灰心地站在那。

    而堂上江知县,曾教授等官员们则是气的各个浑身发抖。

    江知县起身怒道:“来人,将此恶徒拿下!”

    衙役班头上前,欲截住张,陈二人。

    单张茂智喝道:“你们这是作什么?张某可是有功名在身,若是有人敢动手,就是有辱衣冠!”

    众衙役闻言退开几步。

    林延潮离案走至张茂智面前道:“张茂智,你真以为本府治不了你吗?”

    张茂智心底一凛,林延潮身为一府知府,还是有办法治他的。不过那些办法不能摆在台上,而张茂智心想只要能出了府衙,幕后指使他的人,必然有办法护他周全。

    只要避过了风头,等到林延潮离任之后,他就可以大摇大摆地回到归德府了。

    所以张茂智心底也没什么惧意,拱手道:“当然不是,但是林府台要治张某,总要剥了张某这身衣冠吧!”

    “可惜啊,可惜林府台虽是正四品大员,却不是大宗师,所以无权扒下张某这身衣冠,张某可以告辞了吗?”

    林延潮不由失笑,点点头道:“那你走吧,但不要后悔。”

    张茂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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