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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五车,才高八斗,区区府试怎么会不过。”

    “就你这样还才高八斗,那么我考小三元不是如探囊取物。”

    “我周大牛又有一次重考的机会,娘啊!你等着我高中的消息吧。”

    “是啊,上一次不过马失前蹄,发挥失常,这一次重考我一定是金榜题名!”

    下面落榜的儒童们都是这么想着。

    “恳请府台垂怜民情!”张茂智说的神色激动,甚至感动了自己,举袖试泪。

    林延潮摆了摆手道:“不着急,本案还有两个人证未到了。本府要听听他们的证词,再作决断。”

    张茂智不由心底冷笑,都到这时候,你林延潮还想翻过来,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

    林延潮又道:“另请让商丘县江知县,府学曾教授过府一趟。”

    “是。”衙役当下离开。

    张茂智心底奇怪,林延潮搞什么名堂,今日府试考题泄露,自己丢人还不够,还要拉本府学官来一起围观。

    莫非他的把握在出题上?

    或许林延潮拉着商丘知县,府学教授一起出题。这不是没有可能,没错,如此就可以将责任推脱到县令,教授身上,不由他一人独当。

    这倒也是一个应对之法。

    片刻后,那位陈秀才的两个'朋友'到了。

    林延潮当堂向二人肃然道:“本官受命,为朝廷主持府试,此干洗重大。一会本府问你们话,若你们二人有言语不实的地方,则是重罪,你们听明白了吗?”

    张茂智底气十足,在旁冷笑,对于林延潮这恐吓是丝毫不担心。

    二人都是叩头道:“晚生听明白了。”

    当下林延潮盘问了二人,这二人都是对答如流,其中一人还是商丘县的一个里长,口才甚好,更说的头头是道。

    一般老练的官员都难以从中察觉出破绽。

    这些说辞当然都是张茂智提前安排他们说的。

    林延潮听完后命书手将二人方才所说供词给二人过目,然后签字画押。

    而这时商丘江知县,府学曾教授也到了。

    二人入座旁听,听了一阵后,皱着眉头,拈须不语。

    待画押后,林延潮将那份装着'考题'的信封交给二人道:“这是府试前一日时,有位算命先生卖给这位陈秀才八两三钱的府试考题,还请两位大人过目。”

    二人称是,将考题看过,曾教授脸色铁青,鼻尖重重哼了一声。

    江知县则是笑着道:“什么时候算命先生,也成了鸡鸣狗盗之辈了?”

    张茂智道:“启禀县尊,这算命先生正是鸡鸣狗盗之辈顶替,现在他就在商丘县内,应还未离境,侍生恳请县尊缉捕。”

    江知县听张茂智自称侍生,脸上一沉,对方就算不自称晚生,面对一县正堂自称侍晚生也是最起码的吧。

    江知县不理会张茂智,自顾道:“一个小小生员,也敢差遣起本县,本府士子学风虚浮,可见一斑。”

    江知县这话就是放了地图炮了。

    但江知县却丝毫不顾继续道:“启禀府台,现在有堂上二人口供,信纸上也有画押,这一次弊案可谓人赃并获,下官恳请府台将这二人拿下,交给下官严刑拷问!”

    张茂智又惊又怒问道:“县尊,你这是什么话?”

    其余几名生员也是愤慨至极,一并到曾教授面前道:“府试舞弊之事千真万确,学生恳请教授主持公道,向府台陈情,以正学风,朝廷纲纪!”

    曾教授气的浑身发抖,这几个生员里有两人是他府学里最得意的弟子。他当下骂道:“你们几人糊涂啊!被人利用了还不知道?”

    “我们被人利用?”二人相视一眼,茫然道,“我们二人为民请命,怎么可能被人利用?”

    啪啪!

    曾教授一怒之下,当堂两个耳光过去抽在两名生员脸上。

    二人满脸委屈道:“教授你?”

    曾教授道:“我打你们是为了你们好,你们知不知道,这府试的考题,是我,江知县,府台大人三人在开考时那一刻,从书中抽中。”

    “这府试前一天买来的考题,难道是从天而降吗?”

    此言一出,满堂皆静,谁会想到府试这样的考试。林延潮竟没有自己命题,而是从四书五经里抽题。

    张茂智心底一瞪突然想到,是了,当年高启愚主试南京乡试时,以'舜亦以命禹'为考题,结果被御史弹劾巴结张居正而罢官。

    这件事差点连累到了申时行罢相。

    所以身为申时行的学生,林延潮因此事而戒,故而想出这个抽签的办法,连府试的命题权都拱手让出,就是不给人找任何把柄。

    此人谨慎到这个地步实在也是太过了吧。

    堂上堂下是一片寂静,以为重考在即的儒童们一下子都是蒙了。

    而方才呈考题的陈姓生员已是汗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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