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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明真相,就期盼不尽了。

    这则小故事,对笔者本人来说,也可算是,黄狗偷食,黑狗当灾吧。原来张公来纽约数月,一直都住在贝夫人家里,张公因年高耳背,jiāo际不便,他在公私场合,一切都仰赖他居停女主人的扶助。男客人已年高九十,而女主人也七十大几,还有什么男女大防之可「防」的呢?因此出双人对,他二人自己,和一般朋友们,都不以为异,尤其在纽约这种第一号国际大都市,这又有什么稀罕呢?本来不是什么新闻嘛。

    千不该,万不该,是张学良不该有张大嘴巴,他常常公开地说,什么赵夫人可敬,贝夫人可爱!更糟的是张学良这个国际驰名的大Playboy又口无遮拦,专门欢喜讲男女关系的笑话,甚至作了一首打油诗,挂在口边,嘲笑自己什么「自古英雄皆好色,若不好色非英雄。我虽不是英雄汉,却也好色似英雄」!因此一犬吠影,百犬吠声。「可敬的人」,听到此小道消息,对「可爱的人」,就恨之骨髓了。

    这原是女人间的「人情之常」。莎翁说,「女人呀!女人,你的名字就叫脆弱噢!」还不是这个意思?事实上,少帅爷在此出双人对,大宴小酌,何日不然呢?只是那些宴会主人,赵夫人不认识罢了,我只因为认识赵夫人,并吃过她亲手烧的蛋炒饭和鱼翅汤,就变成当灾的黑狗了。读者诸士女,不妨试为在下设身处地想想,您如在那场合,您也跑不掉要当黑狗啊!夫复何言?

    其后我又因事去了台北一趟,按礼节,我原应该向张府作一次礼貌xìng的拜访,但是却被刘绍唐兄阻拦了。因为「五爷」(少帅的五弟张学森)曾向他提供过有关他兄嫂的很不寻常的故事,绍唐对我说:「他哥哥对你甚好,他嫂嫂对你深恶痛绝。」(学森似乎也同我直接说明?)我完全理解到,赵夫人因为一生都没有安全感,对这一类事情的憎恨情结,我是完全理解和万般同情的,但是我有什么方法可以回避这种尴尬呢?回避不了,那就只有做「当灾」的黑狗了。

    失之东隅,误于桑榆

    后来山东来的王书君教授,应聘在哥lún比亚大学东亚研究所作访问学者,他早也选中了张学良的传记为研究主题,颇有其独到之处。这原是张少帅的福气吧。可惜的是,书君初来此邦,人生地不熟,很难申请到美国基金会的支持。没有基金会的支持,搞汉英双语研究,那几乎就不可能的了。

    总之,张学良口述自传,在哥大,就这么yīn错阳差地给耽误了下去。更不幸的是张学良自己也小看了「口述历史」这一行道。他自始至终,认为「口述历史」就只是「我讲你写」这么个简单的程序。因此他认为他只要找一个录音员,「我讲你写」,一部像李宗仁那样的回忆录,就可以出炉了。从一开始我就警告他,没有那么简单,但我也看出他面从心违的神情。这项心态,不只张氏一个。从李宗仁以次的「党国要人」无不如此。朋友,你要把一位世界级的党国要人,训练得服服贴贴的,来听你「学者的话」,尤其是像少帅这样,「一生都未听过人话的人」(见少帅自述)谈何容易,谈何容易!?

    另一错误,是他对美国学术界极其复杂的组织和运作,一无所知,而又强不知以为知,盲人骑瞎马,就容易出事了。张学良在中国历史上,虽还算不得是什么世界级的大人物,但是在他名下闹出的沈阳事变和西安事变,却是改写了中国历史,和世界历史的两大事件。是祸是福,虽今后千年都不会有「定论」,但是他却是这两大事变的主角。生前没个「第一手」的jiāo代,是太可惜的了。

    顾维钧谈少帅

    还有,在西安事变前后,张与蒋宋两家的经济关系,也永远是个谜。据顾维钧先生告我,中原大战期间,蒋、冯、阎、李都派有「专使」,长驻沈阳,争取有举足轻重地位的奉系张氏,参加他们内战的阵营,据深知内容的顾氏告我,那时冯、阎的代表,所携不过数千金,勉维食宿,而蒋总司令驻奉代表吴铁城,却身怀巨万,与张的上下僚属,一掷千金,酬应无虚夕;南京对张氏本人,则暗许至数百万之巨,先付半数,余伺乱平再付。而少帅自己这时,则徜徉乎秦皇岛上,作鼠首两端的观望。待时间成熟,条件如愿,他就挥师人关,对内战双方,从事「武装调停」。果然阎冯落荒而走,奉系就坐拥华北了。嗣后张氏偕眷作京沪之游,与蒋府上下jiāo往甚密,顾氏含笑告我说,「都为讨债而来」!是耶,非耶?我与少帅往还,尚在jiāo浅而不敢言深的初期阶段,所以就未向他作深度的发问了。

    (附注:「九一八」之前,顾曾长住沈阳作少帅贵宾,深知内幕,与笔者所谈幕后消息甚详,亦颇足取信,笔者亦尝以他事,向少帅试探,亦每经证实。)

    以上只是冰山之一角而已,至于数十年来,教与学之间的史料与见闻,那真是,一部小小的车儿,如何载得起?若天假以年,以后有更多机缘与时间,再慢慢细述之吧。

    在职业历史家看来,西安事变的故事,经过数十年的发掘,已没有什么秘密可言。只是没个当事人来「现身说法」一番,故事就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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