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豆般的火铳响起,一片硝烟升腾。对面二十余个两白旗的火铳兵倒下。
借助着藤牌手的遮蔽。第一轮火铳打击并未取得像以往那样辉煌的战果。除了藤牌的遮挡效果之外,两白旗火铳手的前后错落配置,将火铳的杀伤力降低了。
“二哥,这个法子果然有用!南蛮的火铳不那么好用了!”
多铎借助于望远镜清晰的看到了远处的情形。不由得兴奋的手舞足蹈起来。
“莫急。看我们的火铳效果如何!”
在南中军进行第一次齐射之后。两白旗的火铳也开始射击。
与南中军的排队齐射不同,他们是几个距离南中军最近的小队同时射击。而且按照队列,在队前藤牌手的护卫遮蔽之下。五列火铳兵此起彼伏的进行不间断的射击。五列火铳手打完之后,不论射击效果如何,立刻向后急速退去,退至百步以外重新进行装填。
同时,后续的几个邻近方队立刻上前进行同样的射击。
两白旗的火铳队便如同一部机器一样,此进彼退,循环往复,向着不远处南中军的队伍开火。
一时间,双方阵列中不断有人发出闷哼之声,被飞来的弹丸击中,或是干脆一枚弹丸击中了铁盔,打得脑浆迸裂。
“砰砰砰”、“卟卟卟”火铳声响个不停,一道道绚丽的火光从铳口喷出,同时还伴随着大量浓密的硝烟,在两支军队上空凝结成一层厚厚的烟雾。
伴随着这火铳齐射的声音,双方的火铳手身上不断喷出一道道血箭向四下喷洒,他们成片成片的倒下。
南中军的火铳,都是燧发铳,用球墨铸铁制成的枪管同熟铁枪管比较起来,可以承受更强的压强,承受更多的装药,同时也就具备了更强的杀伤力和破甲力。在四五十步也就是现在两军相距的距离上可以击穿两白旗火铳手身上的棉甲。而且南中军的弹药都是定装弹药,最大限度的减少了装药环节。比起两白旗手中的火绳枪或者鲁密铳来效果不可同日而语。
而两白旗的火铳手们,则是利用伏虎开山阵有效的拉开了与南中军的对射距离,同时利用藤牌将迎面飞来的弹丸尽量遮挡,以掩护火铳手,提高火铳手们在这弹雨纷飞战场上的生存几率。五列火铳手,虽然每一列都不多,但是却保证了火铳发射的连续性,在一个时间内对南中军那些发射火铳后来不及转身回撤,装填弹药的铳手们以致命的打击。
转眼之间,双方便有数百人倒在了火铳对射阵前。
双方都在咬牙坚持着,都在期待着对方能够在这弹雨对射的过程中先行崩溃。南中军的士兵们知道,自己如果溃败了,在这山东地方,只怕等待自己的便是冻饿而死的下场,侥幸回到南中,也会面临着夺去田地驱逐出境的下场。与其说让家人受自己的连累,倒不如英勇的战死。而那些两白旗的包衣们,想的则是如有人敢后退,全队皆斩的那条残酷纪律,尽管脸色如瓦一般青灰,也只得机械的装填弹药,举铳、射击。
在双方军阵的后方,各自的主将们看得这一幕看得目瞪口呆汗流浃背。
“娘的!哪个说满清只知道刀枪骑射的?这火铳用得不比官军强得多了?”守汉在中军跳下马来顿足大骂。短短的十几分钟内,南中军至少有二百余人伤亡。在如此短的时间段内有如此大的伤亡,这在守汉起兵以来还是头一次遇到。而且造成这种伤亡的,还是在南中军一贯自豪的火铳战术上!
“麦天生!你的那些大炮,给老子从两翼开火,压制后方敌军不能近前!”
“发信号给吴标,不要和建奴火铳再纠缠了,上刺刀,冲上去!”
“黄一山、炎龙,你们两个给老子领着骑兵从两翼冲上去!把建奴火铳队的侧翼和后方给老子冲乱!”
两白旗的军阵之中,一群甲喇章京、梅勒章京同样脸色青灰,手脚冰凉。如此站着对射,双方需要多大的勇气?以后可是不敢再说南蛮怯懦了!便是多铎、多尔衮兄弟,也是大气都不敢出一口,唯恐怕惊扰前方战士作战一样。
“二哥!不枉你这些日子辛劳!这群奴才当真打得不错!如果不是他们先上去,你我两旗之中人马今日只怕要大大的折损了!”
“豫王爷!且慢,那些南蛮的火炮和骑兵似乎动了!”一直手举着望远镜盯着前方战事进展的阿巴泰紧张的向十四弟和十五弟通报着最新的进展。
火炮的巨响声中,放列在两翼的八磅炮炮弹已经是呼啸着飞出炮口。
伏虎开山阵右翼最靠前一个方队的队官右手手臂直接被炮弹砸掉,整个人也随之瘫软在地。接着那铁球裹挟着血肉冲入这个火铳兵方阵之内,令人牙酸的噼啪声响个不停,七斤多重的铁球扫断了好几个人的手臂腿脚。最后那还将一个火铳手腹部破开,令肝肠流了一地,这才最后几个弹跳不动了。
嘶心裂肺哭叫声传来,几个中炮伤残的军士躺在地上翻滚嚎叫。看他们的惨样,身旁的侥幸者都是面无人色。
哭爹喊娘之声不断,一枚枚炙热的铁球呼啸冲入两白旗火铳兵阵内,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