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上,郭圣通按照阴丽华所说,将书信交给了被关在房中许久的刘秀。此时的他已经好几日滴水未进,整个人已然处于脱水的状态。
看到郭圣通走了进来,刘秀艰难的坐了起来,“郭小姐你怎么来了?”
迈步来到跟前,郭圣通将信交给了他,“适才阴姐姐已经来过了,她让我把这封信交给你”
“什么?丽华来了?”刘秀并不相信,“你不要以这种方式来骗我了,秀虽说涉世不深,但也并不是轻易相信他人之言的!”说着,刘秀竟然咳嗽了起来;由于其旅途奔波,加之始终滴水未进,身体已然有些吃不消了。
“我没有骗你,你看看书信就知道了,是她亲自在面前书写的。”说完,郭圣通转身便走,因为她知道若是自己再待下去,刘秀自然是不会相信的。不过她倒是并未离开,反而是躲在门旁静静的向内观察着。
拿着帛书,刘秀缓缓将其取出,想不到这字迹果然是阴丽华的;只见上面写着,“夫真定之行所遇困难,妻已知晓,只恨丽华身为女子,不能同男儿一般冲锋陷阵,营救夫君。然时不由我,为保夫君安危,还望能尽快迎娶郭家小姐,与真定王修秦晋之好。待婚后,若夫君有意,可修书一封,丽华绝无怨言,如若不然,正室之位自当可让于郭家小姐。总之,还望夫君勿要以大局为重,天下黎民百姓为先,莫忘初衷。”
刘秀含泪看完整封书信,心中自然是愧疚万分,几度抑郁这下,竟然昏厥过去。
在门旁偷窥的郭圣通一见状况,赶忙冲进来连声呼唤,无奈之下,只好叫来大夫前来抢救。
大夫前来施救之时,郭圣通从刘秀的手中取过了那封书信,看完其中的内容后,她终于明白此番阴丽华为何会突然到此,想不到她能如此大度,着实让她深感敬佩。当然,就在此时,与邓禹相遇并被护送返回昌城路上的阴丽华,坐在马车当中,自然是心痛不已,以泪洗面,可外人却不曾听到一丝的哭泣之声
待刘秀醒转,又是两天过去,刘秀始终都是一言不发,而郭圣通则是整日守候在跟前,无微不至的照顾,可谓是寸步不离。
整过许久的思考,刘秀满怀着心中的压抑答应了刘扬的请求,“好,秀答应真定王的要求便是,只是我必须要回到昌城区与内人禀明此事,否则就算是死我也不会轻易的娶郭小姐的!”
见他这般难过,郭圣通也是赶忙劝道,“舅父,您就让他回去吧,我想他既然已经答应了,就定会言而有信,若不然,您到时候再发兵打他也不迟!”
既然如此,刘扬也就只好答应,“也好,小王希望你是个言而有信之人。只要你迎娶我这外甥女,便会兑现我的承诺!”
几日后,刘秀被送上马车,并由专门人员送回了昌城。
当他回到府上之时,却在府门之外久久徘徊,始终不曾进去。那是因为他此时对阴丽华充满了愧疚,感觉已然无颜面对她了。不过刘植等人自然是还是最终把他推到了阴丽华的面前。
待众人离开,刘秀始终伫立在原地,不知该说些什么。
“你不必担心,我不会怪你的,若是你有意,我们便可现在便把和离之事办了,这样一来,那真定王也就不会有所顾忌了!”阴丽华脸色凝重,不曾抬头看刘秀一眼。
刘秀忙道,“不,我不能那么做,若是与你和离,那以后还让我怎么活?再说,如今你已经跟阴家断绝了关系,离开了我,你还能去哪里呢?”
“天大地大,终会有我阴丽华栖身立命之所的。”刘秀知道她虽然表面上看上去是毫不在意的样子,实则她的性格却是倔强的很,若是真的和离,那便是将她逼上死路。
迟疑许久,阴丽华缓缓起身,长叹一声,“好了,你也不用刻意回来向我说明,其实当初我选择嫁给你的时候便有了心理准备,只是没想到事情会这么的突然。”话至此处,潸然泪下,哽咽道,“不过也没关系,谁让我是你刘秀的妻子,选择了走上这条路,就不会后悔。虽说你我成亲也有许久,可我却未曾给过你任何的帮助,所以这一次就权当是我作为妻子应当做的吧!”话毕,转过身去,又是哽咽着,“仲华,快送大人回真定吧,顺便为他准备新婚所需要的东西,三书六礼不要忘记了”
听到这话,在门外倾听许久的邓禹走了进来,将刘秀硬生生的拉走了。
也正因此事,刘秀的心中便觉得着实是对不住阴丽华,那份愧疚也在其心中再次加深了
回到真定,刘秀如约跟郭圣通拜堂成亲,府内整整三日大摆宴席,可谓是热闹非凡。
说来这三日,刘秀整日与前来道贺的刘家及郭家的亲朋好友举杯畅饮,不曾去理会在房中等候已久的郭圣通。
到了第三日深夜,刘秀依旧不曾回来。
“这姑爷也真是的,这都新婚第三天了,竟然都来看您一眼!”郭圣通的丫鬟嘟囔着。
虽说心中自然也是难受,但郭圣通知道刘秀定是为了阴丽华才这般做的,而她自然也看过阴丽华的书信,所以她相信自己也定能成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