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刘扬那里回到房中,郭圣通心中似乎并不平静。
“你说舅父这么做,是不是有些过分了?”郭圣通坐在床前思考许久,总觉有些不妥,无人述说之下,只能对丫鬟讲来。
“其实舅老爷这么做也不是没有道理,你想啊,那个刘秀本来就一无所有,可是如果要是彻底兵败了,那老爷岂不是被牵连了,但是娶了你就不同了,这样一来,双方就是姻亲,能够荣辱与共。”丫鬟说出了自己的见解。
听这话,郭圣通点点头,可总觉得当中有些不对劲。
与此同时,被关起来的刘秀和刘植二人在房中自然也是甚是纠结。
“你不用担心,这男女婚嫁之事可绝不是这么简单的,而且,我想这个刘扬一定另有目的。”刘植分析着。
刘秀道,“伯先兄所言与秀相同,只是眼下我们这般被困在此,岂不是等同于被关牢狱之中。就算知其如此,恐怕也是难以应对。”
一个时辰后,刘秀忽然起身到门口,让侍卫将刘扬请了过来。
待坐下,刘秀道,“如果说你想要关的人是我,那留下便是,只是还请真定王将我身边的这位刘植兄放了,毕竟他在巨鹿昌城还有许多兵马,若是邯郸方面知道了他不在城中,恐怕定会举兵来犯,到时若是昌城失守,上谷c渔阳两郡又是拥兵自重,那我想真定王的处境可就危险了!”
刘扬思索片刻,“好,既然如此,我答应你便是,不过你可不要忘了,我说过的!”当即起身离开,随后便有人要带刘植出去。
刘植自然是不会同意,“大人你这是何意?我刘伯先岂是贪生怕死之徒?”
刘秀劝道,“你不能留在这里,昌城需要你,而他们要的人是我,与你无关,你回去了就让冯异暂时先替我主持大局,带我回来后再做打算!”他的语气十分沉稳,并没有一丝的慌乱,想来定是深思熟虑的。
既然如此,刘植也只能起身离开。
至于被关在这里的刘秀,自然是没有答应对方的要求,以绝食来表示自己的态度。
回到昌城,刘植将情况详细的告诉众人。
邓禹此时自然是坐不住了,“不行,我要去救大哥才行!”说着,转身便走。
冯异赶忙劝阻,“仲华兄弟稍安勿躁!既然他让刘植大人先回来,自然是给我们争取了想办法的时间,所以我们应当珍惜当下时间,想个万全之策出来”
其实刘植的话,已然被躲在门外的阴丽华听到了,毕竟刘秀迟迟未归,身为妻子,自然是关心不已。不过,既然已经知道了这个情况,阴丽华也未曾出面,因为众人知道刘秀与她伉俪情深,此等事情,又岂能随意告知,否则便会让她难以接受。然事实却恰恰相反;阴丽华已然知道了。
回到房中,阴丽华心中又急又恼,急的是自己的丈夫如今身陷囹圄,生死不明,恼的是想不到刘扬竟然做出如此之事来为难刘秀。仔细想来,刘秀之所以会让刘植回来,便是不会答应对方的要求,可如今人为刀俎,他为鱼肉,若是不答应,恐怕时间一久就会性命不保,而且这也事关刘秀的未来,稍有迟疑恐怕随时都会有危险。可若是刘秀娶了别人,自己便无法真正的于自己深爱的人在一起,而当初自己不顾家人的反对嫁给他,却没想到如今却遇到这样的事情,一时间,她顿时愁肠百结,心乱如麻。
及至深夜,冯异等人终于决定将这事情告知于阴丽华。
待来到其门前敲了许久,屋内却始终毫无回应,而此时屋内却是灯火通明,并不像有人的样子。
片刻后,众人终于推门而入,想不到屋内竟然空无一人,阴丽华也不见了人影。
这下可是的确让众人很是担忧,赶忙四下寻找,府内竟然一无所获,最终还是门房告知了阴丽华的去向,“那位夫人要了一辆马车后就离开了,小的隐约的听到应该是去往真定!”
既然已经知道了阴丽华的行踪,众人自然也就不必担心了,商议之下,邓禹率人前往真定寻找阴丽华保证其安全,而冯异和贾复等人则留在昌城,随时等候应对。
说来这阴丽华也是胆子很大,在这河北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竟然敢只身前往真定,当然,此行她也算得上是深思熟虑,路上时,其心中更多的是解救丈夫时的急切,而并非是意气用事。
很快,阴丽华便赶到了真定刘扬的府上,不过她倒是并未直接露面,反而是让人给郭圣通送了一封信,与其相约在城中酒楼见面。
二人于包厢之中相见,郭圣通首先见礼,“姐姐最近可曾安好?”
阴丽华迈步来到跟前拉着她的手,“好妹妹就不用这么客气了!”
两个人来到桌前坐下,郭圣通道,“姐姐定是为了恩公而来的吧?我已经劝过我舅父了,可是他说什么都不听,我也是实在没有办法!”
话音未落,阴丽华忽然深色凝重的道,“是不是只要你与他成了亲,你舅父便会出兵相助?”
听此言,郭圣通立即抬头看着阴丽华,她的脸上竟然没有丝毫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