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军迅速围城了。
而李枢应对妥当雄伯南的出现也应该算是及时补上了最危险的一个短板……对面的面具高手的确出现在了城头却遭遇了成名日久在河北、东境好大名头的紫面天王两名成丹高手在空中缠斗了足足一整个上午偏偏又都是有武德的妥当人自然引得全城来看。
李枢也放任部众来看。
因为经历了这场大败没人再会犯轻敌的毛病与之相比倒是溃兵中情绪沮丧者居多让他们意识到黜龙帮自家也有顶尖高手是个好事。
值得一提的是单通海并不在情绪沮丧者中他挣扎着上了城头看了一会就丧失了兴趣对方是成丹境早已经开始观想那就是纯粹技不如人而已且等自己修为上去了未必就能输甚至可以报此一箭之仇。
与之相比这位大头领更担心军权被抹了个一干二净。
只是单大头领自己也明白如此局势肯定还是要团结一致合力对外的指挥统一根本就是必须的所以他的行动也仅限于拖着瘸腿和内伤四下挪动安抚伤员溃兵打探情报。
而一圈转下来上午还没有过于沮丧的单通海晚上就变得彻底无力起来因为他的两万兵只回来了三四千里面还有一多半是济阴中军。
换句话说鲁郡的降卒和巨野泽的那些军匪几乎算是跑了个七七八八之前数月进击换来个一无所有不说连本部也损失惨重。
回到住处闷闷用了饭到了晚上单大郎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着却是又寻到了同院的程大郎……不管如何两个人现在可算是地地道道的同病相怜外加难兄难弟了。
这种时候程大郎就算是嘴贱也能容忍而其他人即便是彬彬有礼也让人感觉心里不痛快。
敲了敲门单通海闻得里面应了一声便拖着腿进去正看见程大郎正在与那个姓贾的少年郎说话后二者看到他进来立即闭嘴贾姓少年也即刻让出位子来并立在一旁。
单大郎见状丝毫不见外直接坐了过去。
“单大头领好身体。”程大郎冷冷以对。“腿瘸了还四处乱跑也不怕人笑话。”
“就是腿瘸了才要四下走走否则别人只当你死了。”单通海丝毫不忌讳。“总比你程大郎这边强便是想四下走走也没地方走……”
程大郎笑了一下似乎是在嘲笑又似乎是在自嘲。
而单大郎看了眼立在一侧的贾姓少年愈发感慨:“你得谢谢人家小贾若不是他你剩下几百轻骑也没个影子。”
程大郎只是还不说话。
单通海见状丝毫不急只是叹了口气忽然严肃起来:“程大哥你年长一些我想认认真真问问你一个道理……”
程知理这才正色来看对方:“什么道理?”
“那就是这天底下到底是什么东西来定的这个江山?或者说什么东西力量最大最根本?”单通海认真以对。“是人多力量大还是钱粮丝帛厉害?又或者是修为改天换地?还是说兵甲铁马?”
“我觉得是人。”程知理诚恳做答。“因为粮食是人种出来的丝帛是人织出来的兵甲是人打造来的连铜钱金银都是人挖出来的!没有人连个江山都没啥意思!”
“修为呢?”贾闰士忍不住插嘴来问。
“修为也是人修出来的。”程大郎瞥了贾闰士一眼继续与听得认真的单通海来讲。“我年轻时也觉得是修为上来了什么都行毕竟有至尊在那里有大宗师在那里如何不是谁修为高谁说了算?但后来想了想就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因为修为越往上走越要讲一个道理了正脉是死功夫奇经就讲一个心境了到了成丹你观想东西啥的要是观想的不对路不合乎道理更是寸步不能往上走的……可这个道理是啥?还不是天意?而天意又是啥还不是要顾着人的想法?你看巫族罪龙跟黑赤那两位……”
单通海怔了征摇了摇头:“这说法倒也新鲜但确实有些道理可还是有些不对。”
“你说……”
“我也觉得是人。”单通海抱着怀、架着脚认真来答。“但未必是人多……你十个好汉跟一百个劣货是一回事?最明显的就是之前关陇、河北、江东三家争霸拼的不是谁的老百姓多也不是谁的正脉多而是谁家的奇经多谁家的凝丹多、宗师多……要不是这样关陇能渐渐扳回来、最后赢出来?”
程大郎点点头:“是有这个道理……”
“人跟人不一样。”单通海尝试总结道。“金银、铁马、修为、人力都是对的都是有效果的但要懂得取大舍小凡中选优……金银选大的铁马选好的修为挑高的人力选老实矫健的……吃一堑长一智这便是之前一战我的想法。”
程大郎想了一下立即意识到哪里不对:
首先咱们是造反有就不错了哪里轮得到你挑挑拣拣?这就好比一块地里就半亩苗你最多薅掉杂草难道还要薅掉平常劣苗?你想选是没错的但要有的选才行。
其次你一个刚刚跌了一大跤的大头领又不是龙头你这般往下挑选不怕人家这般挑选你?
一念至此程知理便想开口来嘲讽对方的但瞅了瞅对方那样子想了想自己只回来七八骑的心腹甲骑他却什么心思都无了。
反而勉力颔首:“单大郎是有些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