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咱们的海米就有了金钩海米的名字!”
四个女同志听的连连赞叹:“哦哦原来是真么回事呀。”
“今天开眼了原来咱们的海米名字是皇帝恩赐的。”
“什么恩赐?”漏勺瞪眼“皇帝是咱们无产阶级的最大敌人他是封建时代最大的剥削者!”
然后他又对黄有功说:“你这查的什么典籍?肯定是假的!”
读书人或者说自认为有学识的人最不愿意被人质疑自己的权威。
黄有功便着急说道:“你凭啥这么说?你是从什么典籍里看到过的?”
漏勺说道:“我没有从典籍里看到什么也用不着看哼哼但我知道金钩海米的名字从古代就有了因为我当时学厨的时候学到的第一道菜就叫金钩银条!”
他对其他人说:“当时我不懂呀还奇怪的问师傅明明是海米炒豆芽为何叫金钩银条?”
“我师傅给我介绍说你看这海米弯弯的是不是像金钩、白色的豆芽去头去尾像不像银条?这道菜在古代就有了我们学厨的祖师爷都叫它为金钩银条!”
黄有功一听愣住了。
但他反应很快赶紧抓漏勺话里的漏洞:“你说的古代也有可能就是清代就是乾隆皇帝以后才有了金钩银条这道菜!”
漏勺则说不是两人便开始争执倒是一时之间忘了干活的正事。
王忆无奈的摇头苦笑。
他端起灶台上的盆子去外面找空地然后把热气腾腾的红虾给倒在了地上。
此时岛上好些地方炊烟袅袅海风一吹都是煮虾的咸鲜滋味。
王忆走到山顶边缘往下看入目所及是社员们全体晒虾米的热闹情景。
也有秋末冬初别具一格的渔家风情。
这东海不比南海也不比渤海它四季分明却没有特别分明四季风情并不清晰。
现在是秋冬时节山上还有绿树大片的松柏常青零散分布着香樟、玉兰、腊梅、金银花、人参榕、大叶女贞、桂花、栀子花之类的一些在冬天也能长出绿叶的树木。
整体来说春夏那漫山遍野的碧绿已经没了野草山花早就枯败哪怕如今天空湛蓝、阳光灿烂风一吹枯枝败叶摇晃飘荡萧瑟感还是很浓烈。
让人感觉意兴阑珊情绪低沉。
但王忆的目光转向各组的人家那就不一样了。
初冬的风萧瑟又冷酷可生产队有热情洋溢的集体工作来抵消还有那一片片铺展开来的红虾此时王忆俯瞰下去看到岛上有一片片的红。
鲜红!
热气腾腾的红!
看着他站在这边俯瞰王向红还溜达着过来了:“看什么?”
王忆笑道:“看晒虾米呀真热闹哈哈我就喜欢看咱们队里一起搞集体活动。”
王向红听到这话笑的更热烈:“对还是大集体一起干活热闹带劲我也喜欢看这多好呀。”
“现在还不行了以前我跟你说咱们队里晒鱼鲞呀晒虾米呀总之不管是晒春还是晒秋那都是真正的集体展开不是像现在这样家家户户自己忙。”
“还有晒春?”王忆问道。
王向红哂笑道:“怎么能没有?而且晒春也是晒海米!”
“我跟你说海米分春海米秋海米或者说春末夏初海米还有秋末冬初海米其中春海米更好因为春天洄游的虾在排卵期肉质肥美。”
“反正以前人民公社化早期各生产队在码头附近或是礁石岙口避风的地方会搭建一些土炉灶这些炉灶平日都被闲置着可一到了要晒虾干、虾米的日子那就日日生火日日冒烟。”
王忆问道:“后来怎么拆掉了?”
王向红掏出烟袋杆来磕了磕塞了点烟丝王忆上去给他点燃烟。
他满意的吸了一口眯着眼睛说:“刚才不是跟你说了吗?平日里都被闲置着最早的时候还要炼钢铁所以公社呀县里呀需要咱们各个生产队有大土灶。”
“后面不搞那些事了土灶就被拆除了平日里老是没人用所以还会出问题等到用的时候得大修很费劲。”
“不过现在虽然是拆分到家家户户了可是晒虾米还是很热闹走咱俩一起下去看看视察视察群众工作。”
他开了句玩笑然后叼着烟袋迈着六亲不认的外八字步走下去。
有些人家的厨房是在正屋里有些人家是单独在厢房做出一个厨房也有些人家是在院子里搭建个棚子遮风避雨当厨房。
他们往下走着看到谁家院子里冒烟冒的厉害便随意的推开门进去看。
院子里有妇女和老人在忙活着一个烧松树枝子把一大锅水烧得滚开一个往里倒进虾搅和一下捞出来。
看到两人推门进来社员笑道:“这是大领导和小领导过来视察工作了?”
王向红说道:“过来看看你们有没有偷奸耍滑。”
王忆看向妇女手里的笊篱问道:“你这是木头的?”
妇女拿起来看了看说:“嗯老高叔用柳条编的大笊篱专门用来捞虾的铁笊篱捞出来的虾味道不大对。”
王忆笑道:“这还能感觉出来啊?”
妇女说道:“能咱渔家人嘴巴吃五谷杂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