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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姑娘一脸担忧地看着他的手的方向,看着说的也不是狡辩。
    于是心里头那点儿淡淡的不愉快稍微退散了些,他眉眼放松,用那只没受伤的手拍了拍她的脑袋:“担忧太多,我又不是豆腐做的。”
    卫枝再次抬起手,挠了挠头,就刚才他拍过的地方。
    两人话语间已经慢吞吞地往停车场方向走。
    路上很泥泞,下午下了雪,积雪很深。
    小姑娘神通广大,死皮赖脸地从雪具大厅的某家雪具店搞来把扫帚,走在前面,一蹦一跳的,将无人踩踏过的雪道用扫帚扫出一条小小的道,确定没有硌脚的碎石或者让人摔倒的冰面,才迈开下一步
    路边的雪都没过她的小腿了。
    她的脚穿雪鞋都穿225的,在扫出来的痕迹旁边留下一窜脚印。
    就那么小一点儿。
    勤勤恳恳跑在前面清理出一条足够人走的道,然后大约在五米开外,回头盯着走在后面的男人,监督他有没有跟着自己探过路的走
    看来是把他的话当做耳旁风,始终觉得此时此刻的他就是豆腐做的。
    目光不经意扫过她握着扫帚冻得泛红的双手,趁她不注意,踢了脚被扫到道路两旁的积雪,积雪飞起来,轻而易举就覆盖住雪道旁那个小的脚印。
    没忍心让她一路埋头蹦跶做无用功,在她热情的目光注视下,男人瞥了眼雪道旁边的深深的脚印
    非常配合地一脚踩在了她扫干净的雪道上。
    不用抬头,他都能感觉到几米开外的人双眼里迸出了光,杏状圆眼闪闪发亮,望着他。
    他抬头,正好落入她的星星眼里。
    就还挺新鲜的。
    他长那么大,到接触滑雪,刚开始是自己练,自己练出来了带着别人练,迄今为止都是他保护别人
    还从来没人担心他走个平地雪路被石头硌了脚或者被冰面滑摔一跤。
    到了后来,受伤了,退役了,半老不老了,突然天降个小丫头片子来,走在他前头,一步一印地给他在雪路上开道。
    见男人站着不说话,卫枝“嘿嘿”笑了笑,挠挠头,问他:“感动不”
    单崇站在她扫出来的雪坑里,感觉到脚凹陷下去的感觉,脚踏实地的。
    他一只手插在口袋,受伤那边手自然平举于身侧,对她扬了扬眉,语气很温柔也很欠:“嗯,感动。”
    卫枝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他嗤笑一声,不急不慢补充
    “姜南风还饿着吧现在知道了,我这师父当的,起码也得是个手心。”
    “您真的不能稍微忘记这件事吗”
    “嗯。”
    “”
    “不能。”
    “”
    在卫枝把王八屁颠端正地放上单崇的车,并爬上驾驶座时,老烟正站在卫枝酒店房间门口,当雕像当了很久。
    背刺抱着手臂面无表情地靠在墙边,看着他当雕像,也在怀疑人生
    整个事情的经过是,今天他辛辛苦苦跳了一天的公园并没有出活儿,坐在冰天雪地的雪道上看了轮夕阳,并拍着胸口告诉自己“没关系你是最棒的”,好不容易做好了心理建设,刚拍拍屁股上的雪爬起来
    然后就收到电话,电话那边,花宴的声音听上去像是看见恐龙复活c侏罗纪公园拔地而起。
    当时她是这么说的:
    老烟和崇哥为了戴铎的板干起来了,崇哥手被板刃割得血流一地,那鲜红的血液流淌进了老烟的心里。
    如果说姜南风消化卫枝的转播用了三十秒。
    背刺消化花宴的话足足用了三分钟。
    忽略最后一句莫名其妙的抒情句式,这句话的信息量大到让背刺不得不打了个语音给单崇,然后电话那边的男人什么也没说,确认事件属实,让他来都来了,那就陪着老烟去给戴铎和姜南风道歉
    至此,背刺好不容易建设起来的心理健康状态再次崩塌。
    他甚至有点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打这通电话,毕竟从花宴那种七分捉急三分看热闹的语气可以听得出,他们的师父起码还活着。
    最后他不得不硬着头皮在医务室外
    面接到了失魂落魄的老烟
    到底还是个半大的孩子,距离敢为了兄弟拿着一根棍子小巷子里大战三十人的年纪其实也没过两三年
    老烟平时不说,但是明眼人都知道,他虽然吊儿郎当,但对单崇绝对是又尊敬又听话
    如今他亲手把师父送去医院。
    他愧疚加惶恐得,魂儿都快没了。
    反正背刺看到老烟的第一时间,第一反应居然是花宴的“那鲜红的血液流淌进了老烟的心里”这句形容用的好他妈贴切。
    隔着医务室的窗户他看见举着手在临时消毒包扎的单崇,不夸张的说,哪怕他那手上血哗哗地流,他的面色看上去都比蹲在窗外墙角根的老烟脸色红润点。
    老烟是被背刺拖死狗似的拖回到酒店,站在姜南风的房间门口的。
    然后在门口,就此时此刻,他们起码磨叽了十分钟。
    老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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