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年前，我还是个年轻的小伙子，贫下中农，根正苗红，入伍入党。那时候每天有着使不完的力气，总想抱着式自动步枪，跟着领袖，打败苏修，消灭美日，解放全世界。”

    莫老先生说话的时候，自带一种不凡的气势，似乎很多年前那个充满干净的小伙子就在眼前。李成相信，现在递给他一把枪，他会毫不犹豫地冲上战场。

    咖啡厅的包厢里，顿时产生了一种朝气蓬勃的氛围。

    李成也莫名感到热血沸腾，上学时幻想着为国家上战场拼杀的激情，早已被生活的琐碎埋藏在时光的角落里。

    今天，被老先生勾回来了。

    男人的激情，男人最懂。

    “有一天，上级安排我参加一支队伍，去探索一座古代帝王的陵墓，代号是号任务。队伍成员很奇怪，有指导员、有党员、有战士、还有学者、甚至是占卜算命的道士。那时候我年轻气盛，瞧不起臭老九老封建，就向组织提出了意见。可能因为那时的政治环境吧，上级委婉地指出陵墓里可能会有风险，要我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既然搬出了伟大领袖的语录，我就没话说了。我觉得不管陵墓里有什么牛鬼蛇神，都敌不过战士们坚定的革命意志。于是我们装备精良物资充足地进入了陵墓，可谁知道，里面发生了很多诡异的事情。队伍死伤殆尽，只有我一个人逃了出来，而且，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莫老先生说到最后一句，下意识抬手摸着戴在右脸上的钛合金面具，左半边的脸上，神情落寞。

    李成很好奇：“里面发生了什么？”

    本以为会听到一个长长的精彩绝伦的近乎神话的盗墓故事，结果莫老先生淡淡回了四个字。

    “不记得了。”

    李成张大了嘴，这种九死一生的经历，竟然忘了？果然人老了，身体机能衰退，记忆力就会丧失的吗？

    “我不是年老易忘，而是那陵墓里有一种力量，会抹去人的记忆。我隐约记得自己丢了一件很重要的东西在陵墓里，但怎么都不记得了。所以需要借助你的神秘力量，再去探索一次。”

    莫老先生说得玄之又玄，李成一时间无从谈起：“你怎么能知道，我一定是有神秘的力量，我也可以解释是运气好中了彩票啊。”

    “我派人查过你的账户和经历，这半年你的资金来源很诡异。只有三种可能——第一，你是个高级黑客，但是你暴富前在网上发过最多的帖子就是电脑黑屏了怎么办，所以不是。”

    李成一怔，这老先生连自己的发帖纪录都查，那他会不会查自己的浏览器纪录，卧槽那么多的小网站……

    “第二种可能，骗子身边有你的内鬼，或者银行体系里有你的同伙。但是我查了那些……骗子身边，就连他们老婆找的小白脸都调查过，跟你一丝关系都没有。至于你跟银行的关系，这么多年，只有你去应聘银行保安想看大门，结果被拒绝了。”

    李成脸上一热，下意识就想抵赖。浏览器纪录也就罢了，这种事情真社死，这老头真厉害，在他面前自己底裤都被扒光了。

    “第三个可能，就是超越人间的力量。排除了所有的错误选项，那么最后那个就算再玄乎，也都是真的了。”

    李成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莫老先生，运用他几十年积累的财富和权势，已经把自己的真相查到近乎透明。看起来老头挺真诚，对自己也没有什么恶意，但是系统这种事，如无必要，李成还是不愿意示之以人。

    李成最后掩饰一次：“莫老先生，您查得再多，也是猜测吧。你有什么实际的证据，能够证明我拥有的那个存在吗？”

    你再牛比，总不能去找个公证处证明我有反骗系统吧？

    你再有钱，也买不到一台能扫描出系统存在的c仪器吧？

    你要有证明系统存在的本事，那加上两亿美元的租金，借你用用又何妨？

    李成打定主意，坐在对面戴着面具的老先生拿不出证据。

    “你要拿得出证据，那我就愿意借给你。要是拿不出，这杯柠檬水喝完，我们买单走人，以后您就别来找我了。”

    听到李成说出这番话，明着拒绝，但却有松口肯借的意愿，只是要自己展示出配得上的实力。

    莫老先生笑了起来，右手抬起，按在钛合金面具的边缘，平静地说：“号任务带给我的惨痛代价，从某种角度看，也是一种收获。因为我从此可以看见常人看不见的存在，比如小李先生的——反骗系统。”

    话音落下，他轻轻揭下了面具。

    看见面具后恶鬼般的右脸，李成的眼睛猛地瞪大，整个人吓得跳起来，失声尖叫：

    “我曹尼吗的！！！”

    …………

    好心情咖啡厅对面，小餐馆内。

    潘刚费劲九牛二虎之力，说了一堆尬到姥姥家的冷笑话，才把队长的注意力从自己身上转移。

    便衣们你一言我一句聊着各种荤段子，其实注意力都在对面的咖啡厅上。

    过了很久，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