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常乐也常常出府,回了八归斋。因为,那里还有小山楂和小石子的丧事。
十里看着她两端跑,两边都是死亡气息,怕常乐喘不过气儿来,便主动拦了八归斋的事务。柳成言更是贴心地主动将小山楂和小石子的丧葬之事包揽。她只管看看进度便是。
小山楂和小石子那边,有柳成言十里,还有一院子的天甲学堂的孩子们帮忙,常乐也就放心不少。
不过,却从未见过怀王。
二人再相见时,是在太守府通知的凭吊日子。
今儿,他换了一身暗重的玄服,而且去时也是傍晚时分,凭吊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
怀王因着圣意,带了衣裘随葬之物前来吊唁。
常乐头回见他穿如此暗沉的衣裳,不由多看了两眼,在触及他的桃花目时,不觉浅笑。
什么人该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就算换了身打扮,换了种风格,举止投足之间,还是暴露出本来的样子。
他那双桃花目,随意一瞥便满是风情,让人瞧着还是风流无限。
凭吊罢,常乐领着他到后面院子饮些茶水。正好她也跪了一天,腿疼的要命。
“还以为你会伤心欲绝,瞧你的样子,连哭都不曾哭上半分,看来也不是很伤心。”怀王瞧着她一身素缟,形容惨淡,半是玩笑地开口。
常乐白了他一眼:“有人负责哭哭啼啼,还轮不上我。你是正儿八经来吊唁的,我现在是死者家属,你就不能说话好听点?”
“本王说话不好听吗?”怀王挑眉,见她很是认真地摇头,立马换了套词,“还请太守夫人,节哀顺变。”
“这句话也听腻了。”常乐端起一杯水饮下,一日没喝水,她真的是很认真地在帮张长修办事了,“看你也不是很忙的样子,我看江刺史短短几日,累的都瘦了几圈了,你也不知道帮帮?”
“本王倒是没看出来三两日能怎么瘦。再者,本王就是个养老王爷。”怀王好看的手指端起白瓷杯,转了转,随后放到唇上抿了口。动作慵懒洒逸得很。
“呵。”常乐嘲笑出声,“你这个借口真的是太不要脸了。搞了这么多事儿,还养老?”
“本王面子上就是来养老的,有借口不用白不用。”怀王说的轻松,也说的很不要脸。
常乐叹了声不想和他多做争论。
“太守何时下葬?”
“明日。”
怀王沉吟:“挺急的。这也才不过三四日。”
“入土为安,各方面周全了也就足了。”常乐起身,朝怀王行了一礼,“便不留怀王了。”
……
常乐在张长修的头七过了之后,便利落地签了和离书,离开了太守府,回了八归斋。
“阿常,你觉不觉得,最近老是有人在跟着我们?”
十里心神不宁地往常乐旁边靠了靠。
自从离了太守府后,她就一直有这种感觉。
常乐环视一圈。
不算热闹的大街,人来车往的,道路两边的水沟里淌着污水,一切平淡如常,也不见什么异常。
不过,常乐最近也老是感觉有人在盯着她。那种怪异的感觉,让她每每发毛。
她还一直以为是张长修对她还有什么不满,或者是她心理作用。
如今十里也有这感觉,看来是真有人盯着。
没准儿是育国的残留细作,她可得小心点才是。
“咱们还是赶紧回八归斋,找斋主。”常乐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两句。
十里点头,二人也放弃了买吃食的事情,快步往八归斋里去。
刚拐进一条巷子,眼前一黑,面前就落了个黑衣人来。常乐下意识拽着十里,转身就跑。
十里愣神之时,看清了黑衣人的模样,立马将常乐拽住。
“阿常,是无泽。”
声音里还带着丝丝的畏惧。
常乐闻声停步,扭头一瞧。还真是无泽。当即松了一口气。
“这些时日,都是你在监视我们?”常乐双手叉腰质问。
十里的半个身子都在她的身后。
无泽面无表情,不过比之前还多了些冷酷,还多了几分疲倦。朝常乐拱拳行礼。
“正是。”
常乐这么多日的心理负担可算是真真正正地放了下来:“你监视我们干什么?你该不会想伺机杀了我,替你主子报仇罢?”
虽是这么说,常乐自己也不信这个说法,就是直觉相信无泽不是会随便杀人的人。十里却如受惊的兔子,花容失色,一个闪身挡在了常乐面前,双臂横张。
“太守的死不管阿常的事。”十里的小身板在发颤,气息也不稳,“有什么事儿,冲我来!”
常乐被十里的宠护感动的要命。
无泽莫名其妙地看了十里一眼,微微垂眸:“家主生前说过,他不在了之后,让属下随着姑娘。”
他也不想露头的,可是刚刚常乐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