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季,春夏秋冬,各人有各人的见解。
曹智话音刚落,切菜声炝锅声纷纷响起,付疏也带着付宝和枇杷准备起食材来。
她甫一把腌叉烧肉的坛子打开,旁边的洛十一就嗅着鼻子转过头来,一脸惊喜地看向她:“什么味道,这么香!是叉烧吗,怎么好像没那么甜腻……”
付疏一边把叉烧切丝一边答道:“此乃我独创的‘酿调陈味法’腌制的叉烧,轻甜腻而不失卤香,不喜油腻的人也能吃。”
“这么厉害!”洛十一大为惊叹,扬起一张笑脸问:“能给我尝尝吗?”
说着,他就要把筷子往坛子里伸。
哪知半路被一只手直接拦住,他转头,就看见付宝嫌弃地看向他:“诶,我说这位洛公子,你也太自来熟了?这可比着赛呢,去去去,一边去。”
慎言看见自家公子又这样,无奈地摇了摇头,把洛十一扯回了自家灶台前。
洛十一脾气倒是好,一点都没和付宝计较,被拉回去还不忘朝付疏说:“那比完赛你记得给我尝尝!”
付疏点头答应,又从口袋里拿出一整条新鲜的灰鼠蛇。
洛十一看见那灰鼠蛇不由惊惧地深吸一口气,紧紧抓住慎言肩膀,颤抖着说:“慎言,你终于做了一件好事。”
慎言早习以为常,一脸淡定地说:“公子,做菜,不看就不害怕。”
正说着,就听见前面出了状况。
“我他娘的让你切莲藕块,你切的这是什么东西!”方有为一巴掌把旁边的帮厨推开,撞翻了旁边庖厨正在煲汤的砂锅。
那帮厨的左臂被滚烫的汤淋湿,痛的捂着胳膊龇牙咧嘴却不敢出声,旁边庖厨的汤撒了,也骂骂咧咧地要找个说法。
方有为这人身高体胖,不然也不能把帮厨推那么远。
他的诨名在京城有名得很,撞翻了人家的汤不道歉不说,反而在那庖厨骂时,直接让小厮上去揍人。
这下曹智不想管也得管了,他拉着宁北之赶到现场,制止了方有为的行为:“方掌厨,伊祖宴期间不能生乱,这规矩您是知道的。”
方有为看了他一眼,虽然不屑,但也得卖上届伊后祖一个面子,不耐烦地说:“行了行了,我知道了。”
被打翻了汤那庖厨看曹智这息事宁人的态度,捂着自己被打伤的右手,以为他就要这么失去展示了厨艺的机会,肇事者还若无其事,心里憋屈极了。
却听宁北之道:“宴会期间闹事,取消参宴资格。”
方有为顿时瞪大了一双牛眼,脸上的不满一点也没有掩饰。
但碍于宁北之的身份,再加上延天帝还在场,他硬生生憋了回去,面色扭曲地说:“宁大人,是那乡巴佬先骂人我才动手的!”
一旁曹智也尴尬地笑了笑:“是啊,宁大人,这……不至于?”
宁北之看都没看方有为,面色严肃地对曹智说:“规矩,就是规矩。”
说罢,也不管那二人脸色如何,一挥手,延天帝座下的几个侍卫直接到场,请方有为一行人离场。
曹智这时才知道宁北之是代表着谁的意思,心中冷汗直流,一句话也不敢再多言。
这件事很显然起到了杀鸡儆猴的效果,在场的庖厨谁都不敢再有什么小动作。
连飞黄居的何远盟也挥退了十几个小厮,只剩五个帮厨在一旁伺候。
大家都这样紧张,只有在角落里的两组人格格不入。
付疏早就进入了专注做菜的状态,心无旁骛,根本无暇顾及发生了什么事。
而一旁的洛十一则是幸灾乐祸地直拍巴掌:“我就说,排场那么大,早晚得出事儿!你说是不是,慎言?”
慎言轻叹了一口气:“公子,慎言。”
伊祖宴的开宴时间是申时三刻,中间有一个时辰的做菜时间。
曹智一声“时辰到”,宴会场内顿时乱了套,有人的菜还没有做完,有人在摆盘,有人在收拾器具。
唯有四人例外:何远盟、曹集、洛十一和付疏。
在场的只有这四个人,在规定时间到时,把菜刚刚做好。
付疏看向洛十一的时候也有些惊奇,何远盟和曹集能在规定时间做好菜品她早有预料,这个洛十一看着不靠谱,没想到是深藏不露啊。
洛十一见她看过来,似是知道她心中所想,笑嘻嘻地道:“作为庖厨,能在规定的时间把口味最新鲜的菜品送到品尝者面前,最为重要。我师父经常这么跟我说!”
却是如此,付疏点头。
旁人说起厨艺一道,都道是色香味美,很少能想到,其实最及时的才是最好的,正所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付疏也是根据付家几代人在《天成味》里记录得心得,再加上自己的感悟才悟出此道。
这洛十一也如此通达,想来他的师父定不会是等闲之辈。
宁北之见到此景,果然也最先带人到了曹集桌前。
曹集做的是淮扬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