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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派出所将警车开到江小朵家门口,宁珑正在晒棉花、豆子,看到警察从警车上下来,心里明白了,“小朵,果然说到做到,这次要把江二奎送进监狱。”

    心里,不知道是喜还是忧。

    警察走到宁珑面前,问她:“请问,这是江二奎的家吗?”

    宁珑稍显紧张,慌乱地点了点头,也不知道说什么。

    “江二奎在吗?我们想找他去派出所,核实一点事情。”

    “他不在,一早出去了没回来过。”

    “那你知道他去了哪里吗?”

    “这我哪里知道,他向来是到处跑,从来不让我们过问。”

    “这样啊,请问您是他老婆吗?好像叫宁珑是吧?”

    宁珑又慌慌张张点了点头,搞不清楚,派出所为什么要问自己的名字。

    “据您女儿江小朵的口供,江二奎在家里,长期家暴,您、江小朵还有江小年,都遭过他的毒打是吗?”

    听到“毒打”二字,宁珑当场脸色发白,人发抖,眼泪婆娑,哽咽着不断点头。

    “那您怎么一直不报案呢,任由他这么打?”

    宁珑抬起泪眼,看了看警察,又低下头,小声说道:“农村里,打架骂人常有的事,家家都有吵有闹,我以为这都是正常的。”

    “同志,这是不对的。妇女和小孩的权益,应该得到保障,无论谁,也没有权利打你们。这叫家暴,是犯法的,如果事实清楚,证据确凿,法院是要判刑的。”

    宁珑一个农村女人,文化程度不高,什么家暴,什么合法权益,听得如坠云里雾里,眼角残留着泪,一脸茫然看着警察。

    此时,整条村的人都围了过来,听到警察和宁珑的对话,都在旁边愤愤不平。

    “警察同志,这个江二奎简直不是个东西,经常在家里打宁珑和孩子,我们可以作证。”

    “是啊,是啊,我经常看到宁珑胳膊上、脸上都是伤,还下地干活。”

    “没错,江二奎除了喝酒、赌博,就是打自己女人孩子。他们家江小朵,才15岁,小小年纪就要养家,去镇上工地上打工。这个江二奎,根本不配做孩子爸爸。”

    “就是,我住他们隔壁的隔壁,经常听到打骂声。前几天,宁珑被打得都闹跳河自杀了,还是被我看到,救了起来。不然,宁珑就冤死了。”

    说这话的,是张美秀。

    ……

    “好了,好了,乡亲们,谢谢大家,积极作证。这样,关于江二奎家暴的事情,我们已经初步掌握了证据,今天再仔细跟宁珑同志做个笔录,拍照取证,接下来,将会按照法律程序严肃处理。”

    乡亲们听到警察的话,都为宁珑和两个女儿感到高兴,不由自主鼓起掌来,纷纷鼓励宁珑。

    “宁珑,你看,派出所出面,把江二奎绳之以法。以后,你和两个孩子的日子,就好过多了。”

    “是啊,宁珑,以前,我们看到江二奎打你,毕竟是家事,我们也不好干涉。今天警察一说,才知道,这根本不是家事,而是家暴,是犯法的。这下好了,终于有人来惩治这个该死的江二奎了。”

    有个中年农村妇女被家事、家暴搞糊涂了,就发问:

    “咱们农村,两口子生气打架,你捶我一拳,我扇你一个耳光。不过,床头吵架床尾和,睡一晚上,第二天又和好如初了。警察同志,请问,这是家事还是家暴啊?”

    农村妇女们听了,都觉得稀奇,开始七嘴八舌起来。

    “是啊,我老公昨天还用手扇了我一耳光,今天又跟我道歉和好了。警察同志,他这算家暴吗?该不该抓起来?抓起来我可不同意啊,自家老公,心疼着呢,哪能因为一耳光就叫抓走啊。”

    “你别说,经你提醒,我也记起来,前两天,我家那口子说我不该顶嘴,也掐了我一下,都掐出印子了,你们看,印子还没消呢?警察同志,他这算家暴吗?”

    “哎呀,我家男人,昨天还为饭菜做咸了,拍了我屁股呢。”

    女人们说得热闹,男人们听得心惊,赶紧趁大家议论得正欢,悄悄两脚抹油—开溜了。

    跑在最后的一个男人,捂住胸口,直喊庆幸:“哎呀,昨天我还为我老婆跟我顶嘴,扇了她一耳光。虽然道歉认错,她原谅了,毕竟,男人打女人,就是不对。幸好,不是家暴,只是夫妻之间的家事,不然,我也得被抓走了。”

    早年间的大多数农村家庭,男人就是一家之主,说一不二。

    女人呢,在家里没有多少家庭地位,主要的工作就是生孩子、养孩子,下地干活,伺候老公、公公婆婆。

    有些地方,有长辈在,媳妇根本不让上桌吃饭,只能在灶屋里吃。

    封建思想也挺严重,重男轻女。

    如果哪家媳妇没有生出儿子,不仅老公、公公婆婆嫌弃,骂她是“光吃食,浪费粮食,不会下蛋的母鸡。”

    而且,村里人吵架的时候也会很轻视,骂她“生不出儿子,是孤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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