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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你这孩子,妈妈拗不过你,我用板车推你去学校吧。这样,你好躺着,舒服点。”

    “好的,谢谢妈妈。”

    宁珑推出板车,在板车上垫了层垫子,把江小朵扶上板车躺好,就拉了板车,往镇上的学校而去。

    板车走得慢,原本自行车40分钟到,板车花了一个多小时,才到学校附近。

    江小朵叫住妈妈宁珑:“妈,就到这里吧,我可以走到学校去。”

    没办法,宁珑只好把江小朵从板车扶出来,又把她扶到校门口,才放下她,让她自己慢慢走进去。

    谢大彪自从江小朵突然被叫回家后,心里就一直惦记着,不知道她家里出了什么事,每时每刻盯着校门口,期待江小朵能出现。

    就这么盯着,一天过去了,江小朵没出现。

    第二天,下课时间,又继续盯着。

    “咦,那不是江小朵吗?她怎么了,走路腿像踩在棉花上,一弹一弹绵软无力。”

    没来得及多想,谢大彪飞奔着跑过去,扶住江小朵:“江小朵,你怎么啦,一天没出现,急死我了。一出现,又这个样子,告诉我,是不是谁打你了?快说,我去揍他。”

    江小朵惨然一笑,“谢大彪,我正要找你帮忙呢。你来了,正好,快找个车,把我拉到派出所,其余的事,你就别管了。”

    “去派出所,去派出所干什么?你,你,你不会是去告我们吧,为上次打你的事?”

    谢大彪一听要去派出所,身上汗毛倒竖,心里发毛,手心汗都出来了,生怕是跟自己有关。

    “放心,是去告一个人,不过,不是你们。赶紧,帮我找个车,快点把我拉到派出所。”

    江小朵心急如焚,无奈自己身上伤得重,没法一个人走那么远。

    “正好被江二奎打成这样,赤裸裸家暴铁证,趁着身上的伤还是新鲜的,赶紧带着证据去告他,不把江二奎收进牢里,我誓不为人。”

    “好好好,你别急,我这就去外面给你叫个人力三轮车,把你拉过去。你确信,真不用我过去?”

    “确信,真不用你,我自己能搞定。再说,你都是派出所常客了,那地方,你还愿意去啊。”

    谢大彪挠了挠头,“说得有道理,派出所那地方,能不靠近就少主动送上门。”

    然后,谢大彪去校门外,招手拦了辆人力三轮车,回到学校将江小朵搀扶到车上,叮嘱着:“江小朵,有什么事,你千万告诉我,我会帮你的。”

    “谢谢你,谢大彪,你去上课吧,这事,我自己能搞定。”

    人力三轮车将江小朵拉到派出所,一个女民警接待了她。

    “同学,看你走路都不稳,是被什么人打了吗?”

    “警察同志,我过来,是要告我亲爸江二奎,长期在家里家暴我妈妈、我和我妹妹。您看,这是他今天刚打的罪证。”

    说完,江小朵掀开裤子,给警察看腿上的伤。

    腿上,扁担把腿打出了一条条血印子,触目惊心,看了都心疼。

    然后,又撩起上衣,露出腰部,给警察看腰部的伤。

    腰部,伤已经呈紫黑色了,一大块一大块,看着都觉得痛。

    “屁股上也有伤,您还要看吗?”

    “同学,既然你爸爸长期打你们,你们怎么现在才来告他呢?这是多么狠心的爸爸,把自己的亲闺女打成这样。这样,你随我到里屋,我要全部拍照取证,将来,好据此判刑。”

    女民警将江小朵带到里屋,关上门,逐一拍照取证。

    出来之后,又详细做了笔录,问清楚了打人者姓名、关系以及确切住址。

    笔录完后,女民警痛心又同情地说:“同学,你伤成这样,我带你去医院,让医生好好检查一下,看有没有伤到胫骨。你放心,这个钱,我们来帮你出。而且,如果有医生出具的伤残鉴定报告,将来定罪量刑的时候,更有说服力。”

    想到医生的鉴定报告也是证据,江小朵就同意了去看医生。

    做这一切的时候,江小朵的心,是冷的。

    那个叫做爸爸的江二奎,早已经在她心里死去,很早以前,在他不停打妈妈、打妹妹和打自己的时候。

    而她,忍到今天,才终于鼓起勇气,要亲手将他绳之以法。

    “所有的罪恶,都要付出代价。江二奎,你种的恶果,你自己去监狱里品尝吧。”

    医生在给江小朵验伤的时候,江小朵躺在病床上想。

    耳边,听到医生跟民警说:“这是谁啊,对一个才10几岁的小孩子,下如此狠手,真是狼心狗肺,其罪当诛。”

    窗外,秋天的树木萧瑟,枝叶掉得所剩无几,就剩下光秃秃的枝干,在风中凌乱。

    那枯萎的枝干,看似死去,等到来年春到,又会老树发新芽,长出新的蓓蕾、绿色的叶子,充满生机勃勃。

    “那些打不死的、捶不垮的,无论树木还是人,终将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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