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里的很多人都搬走了毕竟是老房子。他们没舍得卖因为这一带的房子都好租比如我那套房本上是七十六平米一个月的租金至少也有两千块钱。”
“现在都提倡就近上学孩子早上也能多睡会儿。所以很多家长都到畅园小区这边租房子。白天大伙儿上班上学没觉得有什么到了晚上就不一样了————院子里有十几二十个孩子做完作业就到楼下玩吵吵嚷嚷的声音很大就算关上窗户也能听见。”
“叶老师很怕吵。为了这事儿她跟物业谈过好几次可是没用因为物业也拿那些孩子没办法只能不了了之。”
“叶老师只能把她家里的窗户换成隔音玻璃。虽然外面有动静可声音小了很多。”
“结婚的事情后来我问过她好几次。她说觉得我们俩不合适还是算了。我说没觉得不合适啊!后来我学着年轻人的搞法买了玫瑰花送给她她不要我就直接放在她家门口。”
“后来我发现她把花扔了……楼下就是垃圾桶。”
“我心里是真火啊!你不要就不算了干嘛要扔?槽尼玛的那花可不便宜得好几十块呢!”
“我看这么下去不行就想着必须得找个机会好好让她感谢我才行。”
“正好物业这边找人做外墙装修。今天一大早的楼顶上就开始敲敲打打说是防水补漏。我早上起来在家里煮面条就听见外面楼上有动静。声音很大也挺烦的。我把脑袋从窗户外面探出去往上一看有个工人用绳子拴着从上面吊着他身上还挂着一个桶用刷子刷墙。”
“那人在空中动着挂在腰上的桶一直摇晃。那桶碰着墙就有声音而且很大。我寻思着这声音连我听着都觉得烦叶老师就更不用说了。装修工程一时半会儿完不了至少也得一整天说不定弄不完明天还得接着弄。”
“这不正好是个机会嘛!”
虎平涛心里一阵惊讶:“你割断安全绳就是为了不让工人工作给叶老师减少噪音?”
“不是那怎么可能。”张有田摇摇头说出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我是这么想的————那绳子是从楼顶绑起来的人吊在上面一层一层的给外墙做修补。我们那个小区楼不高只有六层。我住四楼叶老师住在五楼等那工人降到我这楼层……不应该是我这层往下位置的时候我偷偷用刀子把绳子割断那人肯定得掉下去到时候我就能出面帮叶老师一个很大的忙。”
“以前我们小区的住户都装着防盗笼。我和叶老师家里也有。后来姓仇的那个混蛋下令把防盗笼给拆了当时做工程的人做事情不干净外墙上都留着插进墙面的钢筋断口。前些年市里搞全民绿化说什么“绿化必须上墙体垂直一体”就在居民楼外墙上焊了钢制花架。后来发现没法浇水……因为这种事情都是社区安排到各家各户让我们负责。听起来简单实际上根本不可能。一旦有事情出去家里就没人所以很多植物都死了这事儿也就黄了。”
“后来外墙的钢制花架被拆掉还是留着钢筋断口。反正就这样整了几次从二楼到六楼墙体上全是钢筋断口再加上那房子时间长了地基沉降不开裂才怪。”
“早上吃碗面我特意下楼观察了一下发现那工人从上面降下来的时候绳子经常碰到墙上的钢筋头所以我才有了后面的想法。”
“叶老师家的外墙上有五个钢筋断口以前我去家里玩的时候就看过。那断口很锋利绳子来回碰撞的话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断了。”
听到这里虎平涛已经大致上明白了张有田的作案动机于是再次将其打断不解地问:“你住在四楼叶老师住在五楼。你在四楼割绳子与叶老师之间能扯上什么关系?难道你就没想过这人从楼上掉下去时大事儿我们警察肯定要介入调查到时候只要看看绳子断裂的位置再看看长度就能大致上知道是谁干的吗?”
张有田解释:“以前我在工厂里面也干过这个。绳子绑在楼顶上面有个滑轮到时候绳子松了往下一溜长度位置什么的根本看不出来。我寻思着只要绳子从中间断开人掉下去我再找机会在小区里把消息散出去:就说安全绳是被墙上的钢筋头碰断的。”
虎平涛缓缓皱起眉头:“你这样做能给叶老师带来什么麻烦?”
张有田自以为是地说:“她住在我楼上啊!工人干活必须从她那儿过。反正绳子断了具体怎么断的没人知道我只要散布消息说是碰在她家外墙钢筋头上断的她就脱不了干系。到时候施工方和警察都要找她的麻烦就叶老师那种性格肯定得发愁。”
“我会帮她出面证明这事儿跟她没关系纯粹是个意外。”
“施工方肯定得找她要赔偿我再站出来说几句公道话反正这种事情说不清楚又没人看见就算真的要赔被我这么一说原本要赔几千块的说不定几百块就能解决问题。”
“你想想我都帮她这么大的忙了她还能不感激我?只要她知道我这个人不错所有事情都替她考虑站在她那边肯定愿意嫁给我啊!”
虎平涛陷入了长达两分钟的沉默。
“人心之恶”这句话他是知道的却从未想过有人为了一己之私竟然坏到这种程度。
追求自己喜欢的女人是人之常情处心积虑也很正常可为了这个就置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