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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啊!啊!不要吃我!不要吃我!”

    鬼宴之后一个星期过去了,张嫌又在大半夜里从噩梦中惊醒了过来,在梦里,他反复看到那些亡魂恶鬼狰狞的面目,清楚的看到恶鬼们诡异的爪子、舌头、獠牙和可怖的面庞,一个个扭曲吓人的样貌嘶嚷着,在后面不停的追赶着自己,他只能竭尽全力逃跑,然后被这群似人非人的东西抓住,他感觉到自己的灵魂被撕成碎片,灵识承受着四分五裂般的痛苦,而且避无可避。

    张嫌一下子从床上惊坐了起来,在昏黄的台灯下低头垂发的发着呆,脏乱蓬松的头发遮住了低垂的眼帘,还未及到鼻梢时就已经焦黄分叉,两只眼睛呆滞着向着自己身前看去,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只是在梦中的那个地方有卢森倒地的灵魂,卢森的灵魂正拖着半截身子向他求救,脸上露出无比痛苦而狰狞的样子。

    “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救你啊!我真的打不过它们!我害怕!”张嫌再次痛苦的惨叫了起来,随即闭上了眼睛,两手抱着头,把头深埋在了自己身前的被子里,眼泪倒着滑过了自己的额头。

    就在张嫌疯狂的呼号之后,住在张嫌隔壁的租客使劲敲打着和张嫌房间相隔着的那堵墙,嘴里咒骂道:“大晚上的又在发什么疯啊,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张嫌没有理会,只是继续抱着被子闷声哭泣。

    随着张嫌屋里没了动静,隔壁邻居又大声叫骂了几句之后也不再出声了,或许是认为张嫌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或许是认为张嫌睡着了,所以也不好意思继续大吵大闹下去。

    过了一会儿,张嫌稍微恢复了一点理智,从床上爬了起来,披上了一件单薄的牛仔小褂,一天没吃饭的他泡上了一杯泡面,打开了电脑,随便打开了一个节目看了起来,他想用这种方式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好让自己忘掉那一晚恐怖的场景,可惜事与愿违,他打开的是一个亲子类节目,结果节目里一个六七岁的小孩儿刚一出现,张嫌就想起了翻车鬼的模样,吓得他赶紧拔下了电脑的插座,再次紧张兮兮的缩回到了床上。

    因为一进入梦乡,张嫌就会不自觉的梦到那个让他记忆深刻的恐怖场景,所以他不敢睡觉,一晚上都在神经兮兮的缩在床上,他想起了严老屋里那只叫做黑豆的大白猫,想起了那只大猫从自己身上找到了翻车鬼的寄生魂元,也就是说翻车鬼并没有打算放过自己,它很有可能是想在解决了卢森之后再依靠寄生魂元找到自己,张嫌一想起这种可能性就冷汗直冒,他害怕翻车鬼突然冲进自己的房间用那根长长的竹签把自己串成人串。

    张嫌就这样精神高度紧张的撑过了一晚,第二天天明时,张嫌才缓缓睡下,在阳光的照耀下,张嫌稍微能睡得安稳了一些,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阳光真能洗涤人纷杂的情绪,张嫌就这样睡了一个上午。

    中午,胡锡的电话把张嫌从睡梦中惊醒,胡锡没说别的事情,只是告知张嫌关于卢森的妻子陆真一切都好的事情,经过了这几天的思想工作,陆真已经从精神崩溃的边缘被拉了回来,没有了寻死觅活的想法了,胡锡说这些话的目的无非是让张嫌别有太多的负罪感,不要想不开。

    张嫌无精打采的应和了两声,没有再说别的。

    胡锡说完卢森妻子的事情之后还想邀约张嫌一起吃顿午饭,却被张嫌一口回绝了。

    挂断了电话,张嫌依旧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了一会儿,又再次进入到了梦乡。

    三个月的处罚期很快就过去了,张嫌已经连续三个月没有出过一次门了,外卖盒子堆得满屋子都是,一袋袋垃圾散发着发酵了的酸臭味,很早以前就弥漫在了整个屋子里。

    张嫌像个蓬头稚子一样披散着未修理的长发,发丝上的头油味不比垃圾的酸臭味好上多少,身上穿着已经三个月没洗过的旧衣服,黑色的衣服都被他身上的汗渍沁的发白了,上面不断冒着体液的腥臭味,张嫌每次开窗通风都会听到周围邻居的骂街声,小区里大妈怀疑小区里遭了黄鼠狼、臭鼬。

    期间,胡锡来找过张嫌几次,张嫌都装作没在家的样子,即使胡锡用灵魂强行闯进到张嫌屋内,张嫌也是用彩鳞护臂的隐身能力避而不见,每次都能躲过胡锡的探查,让胡锡失望而归。

    蒲梓潼也找过张嫌,有几次是自己主动来找的,有几次是胡锡的委托,不过张嫌每次都是告知蒲梓潼他想一个人安静一段时间,蒲梓潼也没有办法,只要两人的交易还在,他们依旧还是临时情侣,至于各自如何生活,蒲梓潼也不好特别过问,好在新人战时张嫌故意输给了古月茗,据说从那以后古月茗就变成了不少人挑战的目标,她和张嫌倒还算轻松了一些。

    出事第四个月后的中旬,因为家里实在没有下脚的地方了,张嫌终于决定清理一下屋内的垃圾,他把一包包快餐盒打包装袋,足足打包出二十大袋垃圾,他一手能拎起五大袋垃圾,一次性能往楼下提十袋,如此计算的话,二十袋垃圾张嫌只需两趟也就能搬完了,张嫌就这样一次十袋的向下搬着,在众人异样的眼光下把第一次的十袋垃圾运到了楼下的垃圾桶里,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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