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珲山的办公室在公司塔楼的第三层,张嫌还是第一次进到严珲山的办公司里,办公室的风格和张嫌印象中的经理室不大一样,是一个铺着破旧木地板的昏暗老屋子,屋子倒是不算小,只不过一半是书橱办公桌和接待人的茶几小椅子,另一半是一些特殊健身器材。
书橱、办公桌颇有种七十年代的风格,或者说就是从那时候保留下来的,用的是最普通的材质,不是特别好的木头,漆皮泛黄,有些地方开了皮张着口子,里面的原木都露了出来,上面的钉痕印记表明它已经被修修补补过很多次了,到如今依旧还在延用,这说明严珲山不是节俭就是那种怀旧的人,不过这种东西摆在公司里倒是和公司四周破落的环境相得益彰。
摆放健身器材的那边就有些不同了,并不是说严珲山使用的健身器材多么时尚现代,恰恰相反,所谓的健身器材实际上就是些哑铃、杠铃、轮胎甚至是一个完整的石磨盘,由此可见严珲山的健身方式和别人不大一样,张嫌曾经听胡锡说过严珲山的修炼方式多么特别,今日一见这些健身器材就知道所言不虚。
张嫌回想起了晚上被严珲山踢得那一脚,严珲山当时并没有施展出体魂技,而自己在感知到危险来临的时候是开启了体魂技进行防御的,结果依旧在躲闪不及的情况下被严珲山踢出了十几米远,显然严珲山的身体强度早已超乎常人,他现在有点相信严珲山当年曾在开启体魂技的时候打碎山石、力克鬼王的事情了。
就在张嫌思绪纷飞着的时候,一只猫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窜了出来,一下子蹦到了张嫌的脑袋上,盘坐在张嫌的头起,他打心底里觉得就是他害死了卢森。
“犯了什么错就说什么错,不要多说也不要少说,不该你承受的过你没资格承受,该你承受的过你也跑不了,准确的说出问题才能起到反省的作用。”清丰见张嫌不知道如何开口,满脸严肃的提醒道。
“我不该答应卢森哥私自捕魂的事情,我不该有投机取巧的想法,我不该向公司隐瞒私自捕魂的事,我不该丢下卢森哥一个人逃跑……”张嫌不断承认着自己的错误,越说越觉得心里难受。
“说多了,前几个是对的,最后那个不符合实际情况,只能说你能逃走是你的能力和造化,和卢森没关系,但是鉴于你俩私自捕魂造成的后果,清丰你宣布公司最后的决定吧。”严老打断道。
清丰点了点头,随手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纸,纸上写着对张嫌的最后判决,嘴里念道:“一、张嫌因违法公司规定,从即日起停职停薪三个月,命其回家面壁思过;二、张嫌三个月内不许捕魂,不许领取悬赏,自卫情况除外;三、张嫌不得接触卢森家人,不得影响卢森家人的正常生活。有违上述三条的话将会被开除公司永不录用。”
张嫌听着最后的判决下来,只是低着头沉默着,什么话也没有说,这份判决说是在处罚他,实际上更像是在保护他,像是在给他一个冷静和缓冲的时间,张嫌心里明白,这些判决内容和总部的开释有很大的关系,不然的话罚他一年半载应该都不为过。
“张嫌,你听明白了没有?”见张嫌不答话,严老再次质问道。
“听…听明白了。”张嫌吞吞吐吐的回答着。
“听明白了就好,先回家去吧。”严老冲着张嫌摆了摆手,示意张嫌离开。
见张嫌依旧低着头呆站着,胡锡在张嫌身后拉扯了一下张嫌的衣服,把张嫌带离了严老的办公室。
“按道理来说,这次的处罚并不重,你也受到了不小的惊吓,正好留给你一段休息调整的时间,你趁此机会好好修养一下吧,卢森哥的后事你不要担心,公司不会亏待卢森哥的,陆真嫂子那里有我照顾,也用不着担心,这种事情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成为魂师出去猎魂就要做好被恶魂小鬼的反杀的思想准备,我相信卢森哥有这种觉悟。”出了公司大门,胡锡安慰着张嫌。
“胡锡哥,你说我是不是还有一个错误?”张嫌对着胡锡问道。
“什么错误?”胡锡不解的问。
“我是不是太弱了?”张嫌抬起头,眼里满含泪光的问道。
胡锡没有回答,几步走到了张嫌面前,给了张嫌一个轻轻的拥抱,眼睛里也隐约变得晶莹了起来。
拥抱之后,张嫌离开了公司,缓缓地朝着自己的出租屋方向走去,胡锡则向着卢森妻子所在的医院赶去了,在医院,一个纤瘦的身影坐在病床上,脑袋上早已没有了头发,眼睛朝着窗外看去,看见正在冉冉升起的朝阳,微笑着,翘首以盼的等待着某个人准时归来。
张嫌回到了家里,连衣服都没脱就倒在了床上,他现在满脑子都充斥着卢森掩护他逃走时的情形,准确的说是惨状,他恨着那些可恶又可怖的恶鬼,他想要报仇,却又想起了那些恶鬼的恐怖实力,他的思想就在这种回忆中来回徘徊闪烁,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当他的精神到达了疲劳极限的时候,人已经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在梦里,张嫌先是梦到了卢森第一次救他的情形,之后又梦见了他俩曾一同接悬赏时的场景,卢森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