驳,便道,“你不必劝我,我坐在这个位置上,享受着这样的富贵,便该负起应有的责任。”
萧遥叹息一声:“既然如此,你记得勤洗手,绝不能将面罩拿下来。”说完看向韩半阙,“又没有可以让太子露面但又不用将所有病人集中起来的地方?”
韩半阙摇摇头,目光深邃地看着萧遥:“目前是没有的。”
祁公子道:“我带齐装备,甚至洒了石灰粉,走一趟应该不碍事的。”即使有事,还是那句话,享受了多大的尊荣,便该承担多大的责任。
萧遥听了,沉默了半晌,最终还是点点头:“既如此,我陪你走一趟罢。”又将自己桌上的茶水倒给他喝,末了还在他身上扎了几针。
虽然作用不是很大,但是只能各方面做到极致了。
郑公子在旁看着萧遥忙里忙外,抿了抿薄唇。
韩半阙的眼神,更深邃了,只是俊脸上,还是一贯的温和没有表情。
从帐篷里出来,萧遥低声问祁公子:“你此次出来,皇上可说什么不曾?”
祁公子道:“父皇不放心我,要亲自前来,可他万金之躯,又有些不舒服,我与宫人劝止了他,决定代他前来。”
萧遥听了点点头,没有再问别的。
只是想想便知道祁公子这话有多大的水分,不过,这种漂亮话,是他必须说的,这样不仅不会被皇帝猜忌他来收买人心,还会让皇帝更喜爱他。
病中的患者看到当朝太子带着伤前来如此危险的地方慰问,都大为感动,待听到说皇帝想亲自前来,只是由于前阵子重伤未愈,又因为忧心患病的老百姓病了才没法子前来,更是感动得涕泪满面,纷纷跪下来高呼万岁。
祁公子提气,扬声道:“诸位父老乡亲不必灰心丧气,好生治病,一定可以治好的!孤与父皇,还有萧大夫以及一众医者,始终记挂着你们,会努力为你们祈福,为你们治病!”
老百姓们感动得不得了,泪水长流,根本说不出话来。
萧遥见了,不由得感叹这时代,还是君权厉害。
祁公子离开之后,安居坊中的病人可以说是面貌焕然一新。
孙大夫道:“若非太子殿下有伤在身,真希望他每日都来走一趟。”
萧遥点了点头,继续琢磨病症,并翻医书对症下药。
她试过针灸,试过青霉素,可是作用都不大。
兀自琢磨了一阵,萧遥看向孙大夫等人:“清瘟解毒的汤药,我们都试过了,虽然有些效果,但是作用甚微,起到的效果往往不及身体衰败的速度。我看,除了白虎加犀角,再加些五分升麻以及鲜生地六钱试试。”
孙大夫听了,写下药方琢磨了一阵:“可以试一试。”
于是次日便开始给轻症病人试验这种汤药。
到了晚间,见这些病人情况略有好转,但是还不足以彻底好转。
可是即便如此,已经够让萧遥等人惊喜了。
当晚,所有大夫在忙完之后,马上抽空开会,肯定了这种汤药的效用,并集思广益,决定多加一味黑元参!
制定了轻症病人的治病方法,大家想到重症病人,心情重新变得沉重起来。
这病情实在太凶险了,拖过一日,死去的重症病人便多过一日。
作为一个大夫,看到这种情况,实在太难受了。
众大夫商量了片刻,最终决定采用两个办法,一是给重症病人在原有药方的基础上酌情加大药量,而是采用清蒸病人的药方,但是稍微加大剂量试试。
新的一日,是让人倍感紧张的一日。
这一日,祁公子又来了,还是全副武装而来,在安居坊内走了一圈,充分表示皇帝与他,是充分记挂此地的百姓的。
那些已经开始灰心丧气又绝望的老百姓们,再次燃起了希望之火。
萧遥看着他们眸中的希望之火,一颗心变得很沉很沉。
她不知道,若再找不到治病的方法,让这些病人又一次亲眼看着住在安居坊内的病友身亡被拉走埋葬,这些病人,眼睛里,还会不会重新燃起希望之火。
这一天傍晚时,萧遥得到了一个好消息与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医治轻症病人的药方,在加入黑元参之后,效果十分显著,好些轻症病人的身体正在好转,没有继续病变下去了。
所有大夫得知这个好消息,都欣喜若狂,流下了激动的泪水。
而坏消息是——萧遥也不舒服起来,不得不跟着轻症病人喝治病的汤药。
为了不让正在好转的病人与自己发生交叉感染,萧遥在众大夫喜悦过后,将自己得病的消息告诉众大夫。
孙大夫震惊:“怎会如此?你与我们一般,一直做很严密的预防措施!”
其他大夫也纷纷露出震惊和担忧的表情,难以置信地看向萧遥。
萧遥道:“兴许是我的身体不够好,不过也没什么,横竖轻症病人已经算有对症的药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