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使如此,那些进来时就是重症的患者,身体还是每况愈下。
仅仅是第二天,便有超过十个人去世。
这样的情况,让很多病人心生绝望。
萧遥知道,这样下去不行,极有可能发生暴|乱,因此除了争分夺秒地研究用药,在给病人医治时,也一再跟病人说,保持心情好,身体才会好。
到了傍晚时分,她想到那些悲观的病人,便趁着吃饭时间,特地去了厨房,一般吃饭一边煮了一大锅汤美味的汤,然后分给病人们喝。
菌类汤特有的浓香渐渐传出来,传遍整个安居坊。
萧遥让人继续熬煮,到时间才关火,自己就继续忙去了。
一天下来,进展并不大,用的药材多数是清热解毒以及润肺的。
萧遥和众大夫们开了个简短的会议,大家说了一下自己医治病人以及翻找医书的进展,充分交流意见。
会议刚开完,她做的汤便好了,端到帐篷里。
汤是很简单的新鲜菌类和猪肉汤,浓香扑鼻,香甜可口。
韩半阙来到安居坊一日,只是在带人慰问病患时,急匆匆看过全身遮得严严实实只有一双眸子露出来的萧遥。
此时端着汤,听着分汤的厨娘说,这是萧遥亲自厨房熬的,不由得怔怔出神。
他想起被自己故意倒掉的那些汤,也不知道,萧遥在离开尚书府之后,可曾会想起他从前的绝情。
多路在旁大口喝汤,见韩半阙端着汤不说话,便催促:“大人,怎么不喝?萧娘子熬的汤,实在太美味了!”
蓬山低头喝汤,顾不上说话,直到一碗汤喝完了,才赞道:“如此简单的汤,萧大夫竟熬得如此美味,手艺实在太好了。”
韩半阙闻言,低头喝汤。
汤入口,的确异常清甜鲜美。
他忍不住想,这只是萧遥简单熬煮的汤,便如此美味,若她精心烹制,那又该多美味?
他想着,多路却忍不住说了出来:“萧大夫煮的汤如此美味,难怪当初倒掉时,闻起来那般香……哎哟——”
直到被蓬山一肘子打过来,多路才意识到说错话了。
他小心翼翼地看韩半阙的神色,见他俊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忙闭上嘴,低头喝汤。
一天过去了,所有人的心情都不大好。
虽然有美味的汤喝,可这一天,仍然有重症患者死去,安居坊的患病百姓还是十分悲观。
韩半阙知道,时间太短了,着实很难研究出特别有效的药物,可是在当天傍晚,他还是忍不住在萧遥等大夫开会时,问有没有办法尽快研究出有效的治病方法。
孙大夫摇摇头,叹息道:“这种病症,与前人提及的任何一种病症都不同,我们等于从头研究,着实没法子尽快找到治病的办法。”
萧遥与其他大夫也点了点头。
虽然有人称她为神医,可是她自己却明白,自己只是个人,她或许在治病上有些天赋,但到底还脱离不了人的范畴。
韩半阙听了,点了点头。
萧遥问:“城中情况如何?邻近城池呢?”
韩半阙回道:“城已经封了,也按照你们的方法,让大家多消毒,注意居室清洁,勤洗手,少外出,目前一切情况都还好。邻近城池反馈,也有这类病人,但看到我们城里的通告,已经开始处理了,不会太过扩散的。”
萧遥听了,松了口气,说道:“开始处理就好,这种病病情凶险,着实不能大面积传染了。”
这时一直不说话的郑公子忽然开口:“我发现病患情绪十分不稳定,很需要安抚。”说完看向萧遥,“萧大夫的汤能安慰他们,可这不是长远之计。”
毕竟人有时过于担心时,便会食不下咽。
萧遥点点头,可是城中能安抚人心的,只有皇帝和祁公子两人,两人如今都是重伤未愈,来这里太危险了。
韩半阙也想到如此,一时有些为难。
第二日,萧遥刚检查完一个新进来的病人,便听到耳旁传来祁公子的声音:“你都不曾好好休息么?”
萧遥抬头,见果然是全副武装的祁公子,自己并没有认错人,当下惊道:“你疯了?怎么这个时候来这里?快起来回去——”一边说一边看向韩半阙,以为是他想出来的安抚病人的办法。
她这里虽然是轻症病人,可是不定哪个就是马上要转重症的病人,祁公子的伤还没彻底好全,身体正是虚弱时候,最容易被病毒传染!
韩半阙看得出萧遥的意思,抿了抿薄唇,道:“太子殿下无意中听到某回禀皇上,便一意孤行要来此。”
这一刻,他忽然明白,自己当初相信季姑娘相信杜表妹相信任何人,就是不相信萧遥,并指责误会萧遥时,萧遥是什么感觉。
那是一种深深的难过与无力。
祁公子看向萧遥:“我听说城中的百姓似乎很有些不安,便过来看看,也好稳定人心。”说完见萧遥要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