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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风讨了个没趣,忙轻轻地打了打自己的嘴,道:“是儿子顾虑不周,洛公子别气,干爹是怕您身子还没大好,又吹了风,落了病根儿。”

    洛金玉不自在地道:“与西风公公无关。”他忍不住朝沈无疾道,“西风公公对我极为照顾。”

    沈无疾一时也不知说些什么才好,只能低声道:“这是他的本分。”

    眼看两人之间越发僵了起来,西风忙又对沈无疾道:“干爹,国舅何时进府里?”

    沈无疾早便对他说过要接小国舅回府里养着的事儿,那时说是要将以前沈无疾住的、如今洛金玉住着的中院腾出来给小国舅住。

    西风也和洛金玉提过这事儿,想等过完初十就搬院子,可洛金玉忽然大病一场,西风也拿不准这时候要不要催着病人腾院子。

    沈无疾明白西风的意思,道:“过了十五。”又道,“你让人整修东院,给国舅住。”

    洛金玉欲言又止。

    沈无疾也明白洛金玉的意思,抬了抬手,道:“你在病中,挪动也不好。再者说了,大过年的,国舅也不乐意住个有病气儿的院子。你无需担心皇上与皇后那儿,咱家自有法子交差。”

    洛金玉想了想,只好点头:“又给公公添了麻烦。”

    沈无疾不爱他与自己之间如此疏远客套的样子,却好容易氛围有所缓和,不敢再胡乱说话,便柔声道:“倒也没什么麻烦,你只管好好儿养身子,咱家就开心了。”

    洛金玉默然点头。

    沈无疾有心再与他攀谈几句,苦于无话好说,思来想去,问道:“咱家忽然想起一件事儿,不知是否会冒犯你。”

    洛金玉道:“公公请说。”

    “你后脖子上是否有一个狐形烙印?”沈无疾问。

    洛金玉坦然道:“是有。”

    这并非秘密,那烙印所在之处并不隐秘,略微拨开头发便能看见。

    沈无疾问:“我能否看一看?”

    洛金玉不知他是何意,却也没有断然拒绝:“可以。”

    说着,洛金玉便略微侧过头去,用手拨开自己脑后长发,让沈无疾看自己颈后的烙印。

    沈无疾忙起身过去,说了句“冒昧了”,然后仔细地看洛金玉这烙印。

    烙印小巧精致,一眼便能看出是个狐形。

    沈无疾皱了皱眉,回去自己位子上坐下,问道:“是胎记吗?”

    洛金玉放下长发,看向他,摇了摇头:“不知道,我娘生我的时候不易,险些难产,我好容易生了出来,她便昏了过去。待她醒来见到我时,便有这个东西了。稳婆也说不准我这是生下来便有,还是其他怎么的。只是看着又不像胎记。”

    “寻常胎记确难如此精巧。”沈无疾道。

    洛金玉附和地点点头:“都是这样说的。只是,也不必要给一个刚出世的婴儿烙印。或许只是巧合罢了。”又问,“公公怎么忽然想起这事?”

    沈无疾忙道:“没什么,就是忽然瞥见点儿,就想起了,有些好奇。”

    洛金玉:“……”

    洛金玉:?

    这有什么好奇的?

    沈无疾怕他追问,便道:“时候也不早了,咱家还有些公务,明日里再来探你。”

    洛金玉跟着他起身:“公公事务繁忙,无需特意探病。”

    沈无疾懒得和他说客套话,闻言便点点头:“你也不必送了,咱家自个儿能出去。今儿外头有些冷,待天好些了,你白日便在院子里晒晒。”

    洛金玉点头,停下脚步,目送沈无疾离去。

    洛金玉得了彭祖小印,急着要去宕子山寻玄门学秘法,却也心知自己的身子先要好了,便格外遵医嘱,喝了药,早早便上床歇息,只为早日康复。

    可他攥着彭祖小印,躺在床上许久也没睡着,只顾着思索如何从沈府悄然离开,从哪条路去往宕子山,又如何用小印进到秘谷之中,再如何瞒过门人耳目,偷学到禁术……

    想来想去,他又想起沈无疾来,不由得心中难受。

    不告而别实在是下下之策,愧对沈无疾一片真心,然而若非如此,沈无疾想必是不让他轻易离去的。只说是回家乡寻祖,沈无疾都十分顾虑,若是让沈无疾知道他是去寻那也不知存在与否的玄门,想必沈无疾会斥为无稽之谈,说他是忆母成狂,更不许他出门了。

    自古孝义难两全,便是愧对沈无疾,也只能如此了。

    洛金玉咬一咬牙,心中如此暗道。

    ……

    宕子山浮云观。

    此时已入深夜,观中留了几位香客,皆已在客房中灭了灯烛歇息,修行者们也做完了今日功课,纷纷回去各自静室。

    观主是位慈眉善目的老道,白须华发,身形清瘦,正在静室中盘膝打坐,拂尘放在身前。不多久,他便元神出窍,飘飘荡荡的出了窗缝,朝观后面的山林深处过去。

    观主飘飘荡荡的来到七哀洞中,刚进去,便听到从曲折的洞穴甬道里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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