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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无疾若有所思:“怪不得,你们将它称作龙脉……”

    他以往都不知这龙脉得是什么才能令人做皇帝,如今想来,原是换芯子。

    “能令人布云施雨,撒豆成兵,点石为金,借尸还魂,这还不能叫龙脉吗?若能得仙人所助,还不能改朝换代吗?”曹国忠问。

    “你说得这样轻巧,你或你那位仙道,怎么没夺皇上的舍?”沈无疾横他一眼。

    闻言,曹国忠便露出悻悻然之色:“这也得八字契合。”

    沈无疾撇嘴,白眼道:“那人呢?”

    问到此处,曹国忠默然片刻,道:“死了。”

    沈无疾一怔:“怎么,修仙之人,怎么会死?”

    “咱家也不知他怎么死的,只知他一夜之间便横死在房内,守卫皆说夜里毫无所闻,别说人影了,连耗子都没见着一只,那房门,亦是从里面锁好的。”曹国忠低声道,“咱家觉着,是他们那玄门中人终于找到了他,杀了他。”

    沈无疾:“……”

    沈无疾问,“你怎么不觉着是他想从你手中跑了,因此舍去现有躯壳,又夺舍去了?”

    “我也曾这样想过,可想也无用,咱家又找不到他。”曹国忠也不耐烦地横他一眼,“我知道的都说给你了,你若不信,咱家也没法子。”

    “你还横起来了?”沈无疾冷笑道,“行,你所说的这些,咱家会一一回禀——”

    “沈无疾,你真要一一回禀?”曹国忠打断了他的话,声音压得更低,“咱家再劝你一次,有些好处,给自己留着便是,何必眼巴巴拿出去了,自己还讨不着好。你觉着,有这种好秘密,他们能许多少活人知道?你告诉了他们,咱家便再没了活着的价值,而你,则是多了去死的理由。”

    沈无疾嘲讽道:“曹公公看似为咱家着想,不过还是想苟延残喘。”

    “若能苟延残喘,谁又愿意一死。只要还有一口气在,谁也说不准明天咱家就不能翻身。”曹国忠笑道。

    沈无疾也笑了:“曹公公,这您大可放心,您绝无翻身之日,不必痴心妄想了。”

    曹国忠“哼”了一声,道:“总之,咱家该说的,能说的,都说了,你若眼巴巴上赶着送死,那也是你的命,咱家九泉之下有你这最贴心能干的儿子陪葬,也不算落魄。”

    沈无疾抬腿又是一脚踹了过去:“滚!”

    曹国忠忍着痛笑道:“怎么的,往日里叫干爹不是你叫得最欢最勤吗?卧冰求鲤,彩衣娱亲的事儿,你可都干得出。咱家那时候可不就这样着了你的道儿?沈无疾,可真有你的!比咱家当年都舍得出脸面去。咱家砸你手里,也不算埋汰了。”

    沈无疾懒得理他,拂袖离去,却没走得两步,又听到曹国忠道:“洛金玉你弄出来没?”

    沈无疾本不欲理他,却听到他低声道,“是宝贝就看牢点,人这一世,已经没了一样宝贝,可别又丢了另一样宝贝。”

    沈无疾听着他话中别有深意,停下脚步,回头去看:“有话就趁着有命直说,咱家没兴致猜你的谜题。”

    “那仙道,似乎与洛金玉有些千丝万缕的干系。”曹国忠道,“也只是咱家顺嘴一说,当年因你魔障了似的纠缠洛金玉,咱家好奇,多看了那孩子两眼,不料见着了他颈后有一狐形烙印。”

    沈无疾也见过洛金玉颈后烙印。

    洛金玉并无意遮掩这烙印,因此与他近身之人都曾见过,那烙印颇为精巧,瞧着不像胎记。洛金玉自个儿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只说出生便有了,他娘也不知为何,只好当作是稳婆不小心弄上去的不肯认罢了。

    “那仙道托生的那七岁小儿颈后同样的地方,也有同样的烙印。”曹国忠道。

    沈无疾一怔:“一模一样?”

    “若咱家没记错没看错,应是一模一样。”曹国忠道,“咱家虽处置了那仙道托生的尸骸,可难保不会走漏风声。如今没人知道那仙门在哪,仙道也不知是死是活,唯独有个洛金玉与他看起来像是有干系,且无论是否巧合,君太尉他们可不是那种宁可放过一个,也不错杀一百的善人。”

    沈无疾哼道:“你倒是委实想活命了。前些时日不还不惧生死吗?”

    “咱家想明白了,多活一日,便算一日,谁也不知这一日能发生些什么。”曹国忠笑道。

    沈无疾沉吟片刻,什么也没说,转身朝外离去。

    他走得很远了,仍能听到曹国忠尖利的笑声从冗长的天牢底部传出来,混着回音,令人毛骨悚然。

    沈无疾没有急着将曹国忠的那番话回禀给任何人。

    他令人找何方舟领走了还在那捂着脖子嚎啕大哭的曹耀宗,思来想去,先到宫中如常处理公务,隔日回了府,陪着洛金玉用晚饭。

    洛金玉尚在病中,已叮嘱西风少盛些饭,可仍是没吃几口,便觉得饱了。但他又是个爱惜粮食之人,见着碗里还剩了大半碗,有些为难。

    西风见状,忙偷偷地推了推埋头吃饭的干爹。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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