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尴尬,于是道:“既然是帮主的命令,公子便带走吧。”

    彭千麒虽好色冷血,残酷暴虐,但三十年前被彭老丐一掌打掉半边牙齿,又被囚在家中十年后,对于规矩一事就极为看重。他性格狡猾阴狠,非得确认有人庇护或者瞒得过去方才动手施暴。戏子小桂花是男人,来自外地,又无靠山,丐帮境内死人是丐帮追究,真被外地的亲眷找上,找个替死鬼也容易。他娶妾室虽是强逼,可白纸黑字,即便上告昆仑,就算是赵氏,只要推说她怕死改嫁,有了亲签婚书,徐放歌愿意帮他遮掩,那也无问题,至于一般民女,更好处置。

    他之所以能横行霸道,全倚仗彭家掌门的身份和徐放歌的庇护,是以不敢轻易得罪徐家人,更不敢犯涉及昆仑共议,徐放歌包庇不了的大罪。尤其杀灭门种,彭老丐一家要是死绝,九大家不知道有多少人追究,连徐放歌都拦不住,严旭亭是华山三子都未必能自保,自己更是非担起责任不可。

    一念至此,他也觉得把这孩子送走倒也无妨,免得真出了意外。

    ※  ※  ※

    彭小丐在小屋里坐着,杨衍觉得,只这一夜之间,他似乎又苍老了许多。

    殷宏的人马照例轮班巡逻,殷宏特别嘱咐,找着总舵的事情千万别泄露出去。小屋里只剩杨衍跟两名手下,这两人方才巡逻回来,对彭小丐报告外边的状况,彭小丐既不回应也无情绪波动,似乎一整天都在沉思着,有时坐久了,就站起身来,来回走动,手下见他异状,更不敢告知彭老丐尸体的事。

    杨衍很是担心,接连叫了几声,见他不回应,终于发怒,喊道:“总舵,你倒是说话啊!”

    彭小丐仍是不语,只是愣愣地发呆。

    杨衍见他丧气,更是大怒,一把抓住他胸口,怒道:“总舵!你回个神!你要再不回神,我他娘的就冲出去,跟那群畜生你死我活!”

    他说干就干,当真拿起刀就要走,几名手下连忙将他拦住,喊道:“杨兄弟,别冲动!”

    杨衍大声道:“我就是冲动了也不要当个活死人!”

    彭小丐这才开口道:“杨兄弟……坐下。”

    杨衍见他终于说话,这才忍着怒气坐下。

    “你还在发脾气?”彭小丐问。

    “总舵!”杨衍不由得提高音量,这问的不是废话?

    彭小丐道:“发脾气无济于事,越是危急,越要冷静。”

    “他们要挖爷爷的坟!”杨衍怒道,“我怎么冷静!”

    “我倒是跟你不同。”彭小丐道,“我原本殚精竭虑,始终想不着办法,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心乱如麻、焦怒惊惧,知道爹的事后我反倒冷静了。”

    杨衍听他似乎有想法,喜道:“总舵想到办法了吗?”

    “我爹一世英雄,落得尸骨遭人侮辱,那是我愧对我爹。我纵横半生,换得家破人亡,是我愧对儿孙。现在只有一件事重要,就是救出儿媳跟孙子,报仇的事之后再说。”彭小丐对两名手下道,“你们帮我买些东西,白锦布十匹、笔墨砚台、胶水、浆糊、剪刀、针线、木竿、绳索、铜锣、腰鼓,若是不够,就买小堂鼓,有多少买多少。”

    那两名手下面有难色,一人道:“总舵,这些东西可不便宜……”

    彭小丐知道他们没钱,过往他是江西总舵,平常不会随身带钱,正犹豫间,杨衍掏出怀中所有银两,约摸有四两,交给他们两人道:“这些够吗?”

    彭小丐道:“锣鼓少买些。记得,分着买,挑便宜、会响、小巧的为上。”

    那两人领令去了,彭小丐道:“那些银两只怕不够,还得要些。”此时殷宏恰好回来,彭小丐要他前往群芳楼找七娘索讨些银两,又叮嘱小心,莫牵连了旁人,殷宏也领命去了。

    ※  ※  ※

    徐少昀进了群芳楼,一口气叫了四位姑娘陪侍,左拥右抱,上下其手,不是亲个小嘴就是偷捏一把,不住哈哈大笑,甚是欢乐。

    一名姑娘在徐少昀耳边低声道:“公子,我见过来群芳楼带馒头的,也见过带崽子的,抚州麻鸡多,可把毛根都没长的雏端进锅,缺德啊。”她口中说笑,手没闲着,伸进徐少昀大腿间不住摩娑,眼神一瞥,瞧向了包厢另一端。

    诸葛悠左手正提着一坛酒,右手三指拟个母鸡啄米势,戳开封蜡,掀了酒盖,倒满一大碗——她娇滴滴一个女子,却端着一只海口碗,喝水似的一碗接一碗,身边彭豪威坐不住,抱着酒坛伸头探入,贪香多闻了几口,熏得一阵脸红茫然。

    诸葛悠见□□看向她,道:“别瞧着我啊,你们要办事自个开房去!让我相公开心,有赏!”

    徐少昀道:“别理她,她有酒喝就成了。”又道,“那不是我儿子。”

    一名□□笑问:“把人家的孩子带到群芳楼来长见识?”

    徐少昀在她臀上摸了一把,道:“你们知道这孩子是谁吗?”

    那□□笑道:“这孩子还有来历吗?”

    徐少昀低声道:“他可是彭小丐的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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