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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没事!”说罢也离开小屋,径自回房去了,只留下一脸疑惑的齐子概。

    隔天,众人分道扬镳。齐子概与诸葛然要往崆峒,沙丝丽自然也是一样,李景风要先到陇南饶刀山寨报信,胡净要回安徽,便与李景风同行。

    李景风走这一趟,不仅发现蛮族密道,还帮饶刀山寨解了困,甚是开心。胡净在路上听他说了饶刀山寨的故事,问道:“你冒着这么大危险救了三爷的性命,怎地没向他索要回报?”

    李景风纳闷道:“三爷击退杀手,救我们性命,也没向我们要回报啊。”

    “那不同,咱们是跟他去找密道,这才遇着危险,得算他帐上。”胡净道,“你想学功夫,就该趁这个机会拜他作师父。有三爷这个师父,在崆峒没人敢欺负你,又能学到上乘武功,不是挺美的?”

    李景风笑道:“他放过饶刀山寨就算是对我的大恩了。我是想过拜他为师,只是……”说着搔搔头,道,“若是因为帮了忙就要求拜师,倒像是提条件,不见诚心,不如等寻个机会,再看他肯不肯收我。”

    胡净叹道:“这一路跟你走来,总觉得三爷、副掌对你另眼相看,对我不屑一顾,想来就是冲这骨气。兄弟,你是有器量的人。不说别的,沙丝丽到你帐篷里,你能坐怀不乱,那日跳入冰川之中,更是有胆识,相较之下,我不过一个贪生怕死之辈。”

    李景风道:“胡大哥这哪里话?没胡大哥帮忙,这趟也寻不着密道。”

    “会挖坟的人多了去,敢跳冰川的没几个。”胡净道,“不过有句话,兄弟劝你一句。三爷有通天的本事,才能顶天立地,不怕小人暗算,可你不同。你本事差,心眼实,得把心底这份刚正藏着掖着,别轻易显露,要不莫说容易得罪人,即便不得罪人也得遭人嫉妒,日子难过。”

    李景风想了想,问:“难道见着不对的事也要闷不吭声吗?”

    胡净道:“也得量力而为。”

    李景风知道胡净为自己着想,虽不赞同这些话,仍说道:“多谢胡兄关心。小弟只是觉得,若只有三爷这本事才能仗义,那世间能说话的人也太少。我爹走得早,我娘常说,爹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别跟自己良心过不去’,我也就守着这句话而已。”

    胡净知道劝不动他,叹了口气,说道:“我要到安徽,往另条路去。兄弟,有缘再见。”

    李景风告别胡净,一路向南,到了陇川镇附近,转向西行,上了山,要往饶刀寨去。他上回离开还是除夕,今日再回已是二月。正走间,忽见远方一条人影躲在草丛中,心想:“莫不是山寨放的哨子?”于是大喊道,“是我!我是李景风,我回来啦!”

    那人听到声音,忙不迭地逃跑,李景风心下起疑,策马追上。饶刀寨的山路隐密颠簸,那人跑了几步,扑地摔倒,李景风上前一看,惊叫道:“老伯,怎会是你?!”

    原来那人竟是被山寨囚禁的疯老头,正满口塞着乱草泥土,显是饿得慌了,在荒山中随意取食。李景风跳下马来,取了干粮肉,那疯汉原本要逃,见他取出食物,这才战战兢兢走近。李景风见他手指上又多了几处咬痕,心下恻然,疯汉一把将食物抢过,狼吞虎咽起来,李景风取了绷带,缓缓靠近,疯汉饿了许久,哪还管他。

    李景风递出水壶道:“吃慢点,别噎着。”那疯汉只看了他一眼,不住呼呼叫着。李景风帮他把伤口洗净包扎,忽地又想:“怎么饶刀把子将他放出了?”

    一念既起,李景风心口狂跳,猛地翻身上马,向山寨急奔而去。到了山寨门口一看,两侧哨所早已倒塌,李景风纵马而入,只见山寨里狼藉一片,散落满地断折的兵器。祈威肥胖的尸体就倒在山门不远处,压在他的爱驹雪彪身上;老洪死在家门口,刚补上的屋角又被积雪压垮;聚义堂的大棚早已倒塌,底下隐隐约约还压着几具尸体;叫得出名字的张保、赵新、同宗的李云开、不知本名的老瓜子,还有许多叫不出名字的山寨弟兄各自或躺或趴,散落在山寨各处,周围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李景风往后山走去,这里横七竖八堆着数十具尸体,那把鬼头刀格外醒目。饶刀把子的手即便与主人分离了,仍是把刀握得死紧,他满是血污的尸体就倒在一旁,兀自怒目圆睁,不肯干休。

    李景风跳下马,将手臂接回饶刀把子尸身,又替饶刀把子阖上双眼,眼泪不禁夺眶而出。

    他们是马匪,打家劫舍,死不足惜,或许这是报应。但是……但是……改过自新的机会就在眼前,怎么就这一个月的工夫……就这一个月的工夫……

    李景风心中难过,山寨里寂静无声,远远传开的只有他呜咽的啜泣声,在空谷中不断回响。

    他哭了许久,想起那疯汉还流落在外,这许多尸体一时也不好处理,可不能又让那老伯出意外,于是上马往来处奔去,待见到疯汉时才安心。他正要靠近,忽地十余人从草丛中窜将出来,他虽精于闪避,人在马上,怎生闪躲,立时被拉下马来,被围起来一阵拳打脚踢,直打得他鼻青脸肿。所幸他得到齐子概指点,屈膝抱头死命护住头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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