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子廉的话还未说完,那小厮已经说“不可以”
“嘭”
随即将门狠狠一关。
如不是魏子廉缩头快,几乎被门板砸到了鼻梁。
魏子廉后退了好几步,险些坐在地上,说“只是讨碗水饮而已”
他说着,“叩叩叩”又开始叩门,说“行行好罢大家都是经商的,没准以后还会有来往,我们可以花钱买水”
“走走走快点走”
“快点离开别怪我不客气”
魏子廉碰了一鼻子灰,只好转身离开大门,往回走去。
这场面都被召典看了个精光,魏子廉面上十分无光,摸了摸鼻子,说“嗨,不让我进去,说明他们心虚,而且我真的发现了一些奇怪的地方。”
魏子廉极力挽回自己的颜面,说“这个开门的家丁,虽然我没看全面,但他的手绝对不是家丁,看那茧子长得位置,绝对是军营中舞刀弄枪的士兵,练兵留下的,也不是一般的江湖剑客。”
召典眯了眯眼目,说“既然软的不行,咱们便来硬的,今天晚上天黑之后,我去夜探。”
魏子廉不放心召典一个人去夜探,虽然召典武艺高强,他是唯一能与姜都亭打一个平手之人。
但召典为人太实诚,万一对方诡计多端,魏子廉怕他吃亏。
于是晚上,魏子廉也跟着召典一起,二人便偷偷往大宅而去,准备夜探大宅。
贽敬的车队全都开进了大宅,这宅邸虽然十分宽阔,但是车队很多,因此必然藏不住。
果不其然,二人偷偷翻墙进入宅邸,便看到一辆辆辎车全都停在明面儿上,庭院里一个挨一个,停得十分拥挤。
魏子廉悄声摸过去,掀开车帘子一看,里面空的,一个箱子也没有。
“空了”
他正说话,召典突然一把捂住魏子廉的口鼻,将人猛地一带,两个人一个旋身,靠入了墙壁的拐角处。
这黑灯瞎火的,两个人缩在拐角的地方,因为召典高大魁梧,因此显得十分拥挤,魏子廉一看,却偷偷窃笑起来,这感觉还不错,不由有些心猿意马。
尤其召典此时一脸严肃,微微蹙着眉,整个人看起来威严厉害的紧,那就更是别有一番风味儿了。
“踏踏踏”
是脚步声,几个仆役打扮的人从旁边走过来,口中说着“这边,就这一箱了,快点卸下来,动作轻点。”
几个仆役卸下一只箱子,抬着箱子便离开了庭院,往里而去。
召典拍了一下魏子廉,把心猿意马的魏子廉“拉回来”,打了个手势,示意跟着那几个仆役。
就看到仆役抬着箱子,走到了后院的地方,后院里密密麻麻堆得都是箱子,好些仆役站在那里,大约几十人,正在忙碌着。
他们将箱子打开,那箱子里赫然都是成堆成堆的粮草。
金灿灿的黄黍,堆满了庭院,仆役们源源不断的从箱子里将黍倒出来,堆积如山
魏子廉震惊的睁大了眼睛,怪不得箱子的车辙印记如此深刻,原来里面堆得都是粮食。
那些仆役们手脚麻利,将黄黍倒出来之后,便往箱子里放上早就准备好的礼物,重新包装一番,然后扣上箱子盖。
果然是偷梁换柱,之前林让还不能确定,是不是用的这个办法,如今魏子廉与召典一看,果不其然,再真也没有了。
燕州的贽敬队伍在半路停靠,将粮食卸下来,换上礼物,送到魏营,这么多的粮食,源源不断的运过来,可千万别说是赈灾之用,必然是作为打仗的辎重。
魏子廉觉得事情不容小觑,便与召典连夜往回赶,准备尽早告知林让。
二人风尘仆仆的回来,也不敢怠慢,衣裳都没换,便去找了林让与魏满。
将事情全都禀报了一个遍。
魏满的脸色阴沉到了极点,冷声说“好啊,好一个陈继,还有他的好儿子,还真想把孤顽弄于股掌之间么”
林让突然轻挑唇角,说“燕州这么大手笔,咱们劫粮的时候到了。”
“劫粮”
林让点点头,说“陈继为了不让咱们起疑,运送粮车的队伍,全都是仆役。”
魏子廉点头说“的确是这么回事儿,基本全都是仆役,大宅里倒是有一些士兵,守门和巡逻的都是乔装成小厮的士兵,但是数量相当少。”
林让眯眼而笑,声音冷酷无情的说“即使如此,那就更适合打劫不过了,一些仆役,还有零星的士兵,怎么能是咱们正规军的对手”
魏满说“这倒是。”
林让又说“既然陈继想要和咱们顽,那咱们也和他们顽,不要让士兵们穿戴魏军的介胄,也不要拿统一的武器,咱们就扮作山匪的模样,打劫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这次打劫粮草,其实魏满不想让林让去的,毕竟舞刀弄枪的,不适合林让。
但是没办法,谁让陈恩还在营中,如果把林让留下来,岂不是更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