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刻,军营中已经摆起了践行宴。
践行宴就在营地的空场上摆开,像是流水宴一般,格调不高,但是竟十分热闹。
“喝喝喝”
“来,幸酒”
“吃肉,这肉鲜好吃”
“这酒美这可是陈酿”
魏营的士兵吃吃喝喝,魏满举着羽觞耳杯“主持大局”,不停的敬酒,士兵们喝得异常欢心。
准备逃走的将领们,看到的就是这个场面
他们一个个手里端着耳杯,却食不下咽,酒水顺滑,却卡在嗓子眼里,不上不下的,仿佛是鱼刺一般。
这到底什么情况
将领们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觑,实在是参不透。
盟军分明已经要解散了,魏满竟然如此欢心,难道是捡到了什么宝藏
他们并不知道,捡宝藏有什么欢心的魏满早就捡过了,早就没什么新鲜感了。
魏满之所以这般欢心,全是为了做给盟军们看的。
盟军们开始窃窃私语起来,说“魏公如此欢心,难不成燕州他已经十拿九稳了”
“不知道啊,我也不清楚。”
“这怎么可能陈继又不是陈仲路,兵多粮足,民心所向,怎么打”
“那咱们到底走不走啊”
“当然走,走走走,魏满诡计多端,心思深沉,估计是做给咱们看的。”
士兵们吃吃喝喝,践行宴通宵达旦,一直到天边泛白,大家伙儿这才各自回营歇息。
而那些盟军准备今日一早离开,他们没有饮醉,其他人全都醉了,根本没有来送行的,只好灰溜溜的全部离开。
林让从盟主营帐外面走进去,魏满仰躺在榻上,瘫着手,一副烂醉如泥的模样。
林让没饮酒,恐怕误事儿,此时还清醒得很。
无奈的摇了摇头,轻声走过去,将魏满的头冠轻轻拆下来,想让他歇的舒适一些。
哪知道就在此时
“啪”
魏满突然睁开双目,一双虎目紧紧盯着林让,仿佛看到了自己的猎物,随即露出一个颇为“邪魅狂狷”的笑容。
魏满将人一拉,瞬间拉到跟前来,林让没有防备,险些跌倒。
魏满笑着说“怎么,想偷袭孤”
林让淡淡的看着魏满一个人“飙演技”,说“魏公没醉”
魏满眯着眼目,轻笑着看着林让,对着林让呼出一口略带酒香的吐息,说“魏公未醉,不过阿满醉了。”
林让“”魏公这么大块头,是在撒娇么
魏满说“头疼的紧,快来给孤捏捏。”
林让淡淡的说“酗酒头疼的话,让倒是有个法子,立时便好,魏公以为针灸如何”
一听针灸,魏满就像是受惊的老虎一样,赶紧摇手,林让险些被他的模样逗笑了。
魏满后知后觉被林让给戏弄了,便一把将人拽过来,沙哑的说“针灸不好,孤倒是有另外一个办法醒酒”
燕州,府署。
“主公”
“主公,大喜讯啊”
一个谋臣快速走入府署,连忙禀报说“主公,大喜讯,魏满的盟军,已经散了”
“当真”
陈继欢喜的立刻站起身来,绕过案几,大踏步走过来,说“当真如此”
“千真万确”
谋士说“在盟军附近的探子前来回报,说盟军已经散了,都是谋主的功劳,谋主的檄文起到了作用,盟军军心涣散,一个个吵吵着要撤兵离开,那阵仗可大了”
阵仗能不大么
林让为了阵仗,还给盟军准备了践行宴,全是为了让陈继能听说,也是煞费苦心。
“好当真是甚好”
陈继激动的抚掌而笑,说“竟有这般好事儿,果然孤没有看错眼,庞图是个有才之人快,将所有人都叫过来,孤要议会”
谋主庞图,引三公檄文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大家都赞颂庞图足智多谋,还未开战,便已经溃散了盟军,这一仗他们赢定了
“恭喜谋主啊”
庞图前往议会大堂,这一路上听到的都是贺喜的声音。
“谋主足智多谋,主公能得人才如谋主,咱们也跟着沾光不是么”
“就是啊,谋主一张檄文,便叫盟军都解散了,那魏满小儿不也是个州牧,如何能与咱们主公叫板”
“真是不自量力”
“要我说,这一仗不用打了,咱们燕州赢定了”
庞图心中十分喜悦,面上虽不显山不露水,但心里早就志得意满。
他庞图可是冒着危险,作为玄阳特使,去盟军宣读三公檄文,盟军解散,一切还不是在庞图的意料之中
众人簇拥着庞图,走进议会大堂,陈继便坐在上手。
陈继亲自站起身来,走到庞图面前,拉着庞图的手,非常亲切的说“谋主一直追随与孤,不枉费孤对谋主的一片信任,如今盟军解散,谋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