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句话音落地,牢房中的武子台便消停了下来,似乎觉得林让过于无耻,一时间没能想明白。
等武子台反应过来,气的哇哇大叫,说“鲁州小儿有本事与我大战三百回合,做什么逞口舌之快”
林让整理了一下袖袍,说“如今你乃是我的阶下囚,我何须动武口舌之快已经足够了。”
武子台不是林让的对手,气得又是吱哇大叫,叫得魏满耳朵差点聋了,嗡嗡作响。
武子台看向魏满,说“魏公我们是拜把子的兄弟啊,昔日里在京城,旁人都轻视于你,唯独我武子台将你当兄弟这份情谊,你难道忘了么”
情谊
好家伙,情谊都上来了。
魏满立刻是看了一眼林让,心虚的厉害,赶紧低声解释说“不是你想的那样儿。”
林让淡淡的说“哦我还没想呢。”
魏满“”
魏满咳嗽了一声,说“武子台,你与孤虽曾经是八拜之交,但奈何你心思太重,野心勃勃,竟然公然收留陈仲路的余部叛贼,如何对的起人主的栽培苦心孤对你,太失望了”
魏满满口正义,又说“便是念在你与孤有八拜之交的份儿上,今日孤才没有立刻手刃于你,虽你不仁不义不忠不孝,但孤之心仍是肉长的,于心不忍,因此”
他说了一段儿好听的话,把自己说成了活神仙下凡,话音一转,继续说“孤已然决定,上本朝廷,令人主亲自定夺。”
“魏满”
武子台听到这里,大吼起来“魏满你不能如此你我乃是结拜兄弟,咱们结拜的时候怎么说的如今竟全都不作数了我只是一时糊涂,你不仅不念旧情,竟然还要上本朝廷,魏满,你不能如此绝情啊”
魏满淡淡的一笑,说“武子台,怪就怪在你没有这本事儿,却非要揽这活计。陈仲路僭越天子,天下得而诛之,你却非要贪恋陈仲路的三万余部,与朝廷为敌。三万又不是三十万,眼界何苦如此短浅呢”
魏满这落井下石的,末了还发出“啧啧”的声音,感叹了一番。
魏满转头看向林让,说“孤与罪仆武子台昔日里的确是八拜之交,因此如今便要避嫌,这个上本的事情,就交给刺史了。”
林让淡漠的拱起手来,说“敬诺。”
“魏满”
武子台眼看他们要走,大喊着“魏满你站住魏满你不能走,我们再谈一谈,我还存了很多珠宝,我都给你”
魏满真是一点子也不稀罕,珠宝
他连大宦官的宝藏都已经得到手了,还在乎什么珠宝
玄阳,皇宫。
“人主,玄阳中尉魏子脩,觐见。”
小皇帝坐在殿中的龙椅上,手中捏着大臣们上疏的简牍,正在批阅。
他听到声音,慢慢抬起头来。
魏满与林让离开京城也有些日子了,小皇帝正是长个头的年岁,比往日里又抽高了不少,面容更加清秀,随了他母亲。
小皇帝将手中的简牍“啪”一声扔在案几上,说“许久都未见魏中尉了,着他进来。”
“是,人主。”
随着“踏踏踏”的脚步声,殿门打开,一身介胄加身,身披猩红绒袍披风的年轻男子从外面大步走进来。
他身材挺拔,步伐雷厉,面容刚毅之中带着一股儒雅的俊气,与小皇帝不同,玄阳中尉魏子脩越是长开,便越是俊朗刚毅起来。
小皇帝见到魏子脩,便招手说“中尉来了,快请坐。”
魏子脩先行礼,恭敬的说“魏子脩拜见人主,人主万年。”
小皇帝亲自将魏子脩扶起来,握着魏子脩的手,笑着打量他,说“往日里你做郎官,还能常伴朕左右,如今一晃,你已经是玄阳中尉,虽留在玄阳城中,但这偌大的玄阳城都有你来戍卫,肩上的重担之重,难以企及,咱们见面儿的工夫,反而少之又少,浑似你并不在朕身边儿一样。”
小皇帝轻轻的感叹着,魏子脩垂目听着。
的确,他们虽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但小皇帝长大了,也有自己的心思了,魏子脩又被封为玄阳中尉,每日里要处理的公务繁多,如何能经常面见小皇帝。
这一来二去的,也便生分了起来。
小皇帝感慨罢了,说“中尉亲自来见朕,恐怕是有什么事儿罢”
魏子脩点头,拱手说“正是,人主,淮中急报。十万火急。”
他说着,将急报恭敬的擎过头顶,单膝跪在地上,递给小皇帝。
小皇帝展开急报简牍一看,是林让禀报武子台一事。
小皇帝看了一眼,笑着说“好魏公与刺史,都没有辜负朕的期望,已经系数拿下了陈仲路的叛贼,还抓拿了收留叛贼的头目武子台。”
他说着,转身总会龙椅案几旁边,一展袖袍坐下来,提起笔来,在急报上批阅,随即将毛笔“哒”一声搁下。
声音幽幽的说“武子台不尊天意,不敬神明,助纣为虐,帮助陈仲路余部,实乃天常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