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那吕步佳火急火燎来到别院,只瞧别院外围已被官兵围得水泄不通而内部已是火海漫天无人救火,也无人敢去接近。
吕步佳叫来领头的衙役满意地点了点头将一锭银子顺手塞了过去,看了看别院瓦墙,轻轻一纵便及跃过墙头,刚向前徐徐数步,那迎面扑来的热浪便让她不得不放弃继续向前探索的打算。
先行的黑衣女子见到阁主到来,飞快从一边花圃中探出身道:“启禀阁主、事情有些怪。”
吕步佳眉目一挑,冷哼道:“怎么?”
那黑衣女子略一迟疑,道:“这别院里里外外属下已派人打探过,非但不见任何一人,就连尸体也不见一具。”
吕步佳一听之下,面上仿佛被人狠狠抽了一鞭子般大怒道:“没有人?不好!你马上带人回援群芳阁,此处不用管了。”
“是!”
“回来!你们五人为一组,分别从东西南北要道回向群芳阁,以传讯信火为号若是见到内坊中人,一律格杀勿论,要快。”
这一声令下,黑衣女子已知情势紧迫,召来其他人等说明事宜,不消片刻便三五成群,分成若干组在众官兵的眼皮下明目张胆地跃出了墙外,迅速消失在黑夜之中。吕步佳望了望群芳阁方向,身后别院的大火将她那双原本俏丽的双眼映得忽明忽暗。
她已做了最准确的决定,只不过到底能起到什么样的作用却不得而知了。
而此时此刻,群芳阁方向。
白素衣拉着祁彦之出得群芳阁一路小跑,赶往事先知会好的地点与内坊其他姐妹汇合,她自然也来不及思考前方会有什么等待着她,只一门心思顾着舞綉姐姐与莫仲卿的安危。
她知道时间拖得越久,情形就愈加危险,要是他二人再有个三长两短,自己该如何是好?这念头尚且萦绕不去,又急急想到那苗清淑虽是欺骗众人在先,却也是逼不得已情有可原,相形之下那贪狼使才是罪魁祸首,其手段残忍实在令人发指,为什么世上会有如此暴戾恣睢的人来?
白素衣这般胡思乱想着,不虞祁彦之将她拽进一处拐角,又匆匆猫进了板车的下方,跟着顺势伸出手指比了比前方的拐角处,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白素衣心下会意,两人藏得一阵静待隔街那群脚步声由远而近,哪里晓得这条路的后方尽头也有脚步声赫然传出,不过一会儿就见黑夜中一行数人身穿黑衣气势汹汹地奔将而来。
这前有狼后有虎,形势迫在眉睫,白素衣不得不扫了一眼狭小的板车空间,飞快地做出决定,道:“我去引开他们,客卿速与大伙儿汇合!”
白素衣语毕,也不等祁彦之答不答应便率先冲出木板车,向另一边来路急急奔去。后方黑衣人见着再也无暇顾及周遭,忙不迭地施展轻功全力追了上去。
黑暗中祁彦之蹲在木板车下看着白素衣先后引着两波人匆匆而去,随着众人渐行渐远四周复归平静,过了许久确定再无追兵,才从车下钻了出来,看了看冷清的街道,双目一沉却是毫不犹豫地朝来路群芳阁走去。
这白素衣将两波追兵从嵩阳县东头一直向西边引去,初时还将她们远远甩在身后,可经过连番飞檐走壁、兔起鹘落下,气力消耗之巨已让白素衣有些力不从心,彼此之间的距离愈发缩短不说,待跃过一处街角却赫然发现已至县城尽头,而眼前是一堵高达五六丈,厚约数米的城墙。面对光滑的墙壁白素衣心下一阵叹息,知是一场恶战终是避无可避,转而拔剑在手,缓缓转过身来目视着众黑衣人追至。
“各位姐妹,内外坊同气连枝,我们非兵戎相见不可?”
白素衣嘴上如此说道,心下却是开始默默屏气凝神暗运气力。为首的黑衣女子似是看破白素衣小小心思,也不搭话,冷冷喊了句:“上!”只见众黑衣女子抽出腰间软剑一拥而上,唯独这女子却是站在后方驻足督战。
白素衣匆匆一瞥,见对面约有八九人成扇形面围攻而来,心下略一计较,倏然挽了个剑花,左手捏了一个剑诀,右手长剑赫然一扫,先前集中于剑身的真气透剑而出,一股沛然剑气成弧形飚射而去,众黑衣女子惊闻剑意拂面猛然后退,而来不及后退的已然中招倒在地上呻吟不已。
站于后方的黑衣女子眼见一个照面下就有人受伤倒地,心下微微吃惊,又瞧见白素衣这一剑过后,脸上已是惨白无比,不由冷哼,道:“都不准退!”
白素衣这一剑招是从太素玄经上新学的招式“太玄剑气”,但由于是初学兼之一招过后真气损耗颇巨,是以,并不能频频使用,眼看对方如此悍不畏死复冲而来,只得挺剑努力自救。
一时间,场中一袭白衣所过之处,片片剑光衔尾直追,她的身法一如穿花蝴蝶,可仍是架不住从四面八方犹如毒蛇般袭来的软剑。不过须臾,身上已是披红挂彩,险象环生。可她并没有气馁,仍是咬牙苦撑,她知道这边多拖得一刻,那玲珑阁中的二人就安全一分,她更相信祁彦之会带着姐妹来救她。
后方黑衣女子见她仍有余力再战,渐渐打消了独自将她擒住,向阁主邀请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