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摸上腰间,将一烟筒拔开,‘嘭’的一声闷响,一缕红色烟雾顷刻直冲云霄,于空中久久不散。
白素衣知是对方搬救兵的信号,心下一急,手中长剑越发凌厉,不到数分钟众黑衣女子个个带伤,可即便如此,众黑衣女子依然不依不饶,个个剑法只攻不守,完全是一副两败俱伤的斗法,似乎若不将白素衣就地生擒或杀死,自己便要与之陪葬一般!
后方发号施令的女子眼见不妙,将紧身黑衣褪去,露出里面的红裳、双手一舞绣缎加入战团。
她将三片长袖舞得颇有章法,时儿如长鞭般柔韧回击,时而又向长刀般力斩坚金,刚柔并济、进退有据,想必太素坊的“霓裳秀舞”已然有了些火候。
白素衣识得厉害,也不想与之恋战,欲在包围中伺机遁走,可这为首女子哪里容得她轻易走脱,翩翩袖舞中杀意尽显,紧紧罩住白素衣不住闪躲的身形。
斗得片余,白素衣已觉真气渐渐枯竭,心下一动整个人竟仰头后倒。众人料她已然力竭,哪肯放过此等良机,想也不想齐齐斩至。
不曾想,这白素衣右手忽而将长剑插入后背地面堪堪抵住后腰去势,随后身子借着剑柄为支点,凌空一个倒跃,双脚顺势一划带起扬尘一片,众人猝不及防,大部分沙土陡然洒进眼中,只得下意识闭起眼来,胡乱向前使剑。
白素衣早也算准了这些,后跃中右手抓握剑柄,用力一按将剩余的真气渡入其中,不旋踵间连人带剑倒腾于半空之中,左手暗使剑诀,在空中这般来回一扫,剑气一如月弧般倏然四散,随着几声惊呼,众黑衣女子纷纷倒地,唯有那名使袖缎的女子险之又险地避过,可手上的三片绣缎已无一完整。
白素衣深吸一口气,望了望地上不住呻吟的众黑衣女子,见他们虽是多处受伤却并不致命,遂放下心来向那兀自惊怔中的绣缎女子告了一声“得罪”刚及转身,却惊觉右方冷风袭至。当下本能一避,虽是躲开秀颈致命之处,可右肩却被钉上了数枚寒针,顷刻间血染白衣!
“呵!不愧是坊主的私生女,武功俊得很呢。”
语罢,只见一人从飞檐上飘忽而至,来到近前才看清是那群芳阁坊主吕步佳。白素衣心下一沉,已觉寒针入肩,整只右臂逐渐麻木,足见针上喂了毒,只不过她仍不想放弃道:“你早知我不是坊主?!”
吕步佳上前几步俏皮道:“不是坊主也是小坊主呀,您说本阁主若是将你这小坊主当成此地的头牌接客,你猜那姓卓的会做何反应?”
这说话间,只见从四处茫茫夜色中先后陆陆续续赶来十数名黑衣女子,显见是得了信火匆匆赶来。白素衣眼见如此阵仗,一边手中暗运剑诀一边刚想虚与委蛇拖缓时间却不料忽而一阵头晕目眩,虽勉强扶剑不倒,却也知那寒针上喂的并不是一般的毒药,心下不禁惨然一片,强撑道:“你杀了我吧!”
吕步佳见她说话有气无力,知是毒性发挥了效果,笑着一步步走上前去,一脸神秘道:“杀你?呵呵。我们群芳阁中若是有新来不听劝的,都是用这法子让她们听客人话儿,白姑娘如此白净可人、不落俗尘,嵩阳县的达官子弟一定会争相出个好价钱。”
这吕步佳笑着捏了捏白素衣清秀的脸蛋,脸上眉飞色舞,尽显得意,又道,“怎么,瞧你这神色,怕是想吞了姐姐么?可惜……”
这可惜二字刚出口,却见白素衣不知哪儿来的力气,竟手执长剑猛然向上一挑,直取吕步佳面部,吕步佳怎料有此?惊得花容失色,使足了十成功力才险而又险堪堪避开这突如其来的一剑,饶是如此,下颚却也是被划出一道长长的口子,吕步佳摸了摸火辣生疼的下巴,复见手上一片血红,不禁恨声道:“贱人!既然这么不识抬举,那本阁主待会儿就将你手脚上的筋脉挑了遍儿!再送去那城外义庄和那纳云一同做个鬼新娘!”
白素衣冷冷笑了笑刚想回敬几句不料胸口一阵猝痛。转而‘噗’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原来方才强运真气使那‘太玄剑气’,虽是一时得已聚气凝力,可剑气仍未能透剑而出,否则刚才那一下势必要吕步佳人头落地。
白素衣眼见偷袭不成只得斜靠剑身缓缓坐下身来,闭眼不再去瞧,对她来说现下时间宝贵,她不想将一丝一毫的时间浪费在这个可怜可恨的吕步佳身上。这般想着,脸上益发平静,甚至嘴角因为寻思过往而逐渐上扬露出一抹若有若无的淡笑。
这番看淡生死的态度令吕步佳愈发恼羞成怒,道:“贱人,老娘倒要瞧瞧你能笑到几时。”
说着拔出属下的佩剑欲上前来却见一个人影从六丈城墙一跃而下,不由惊道:“什么人!”
语意刚落,这闭眼待戳的白素衣同时嗅到一股兰香扑鼻,香味虽是若隐若现却是久久萦绕不去,待得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张近在咫尺的美颜。
这张脸男生女相,琥珀作瞳,柳叶为眉,琼鼻翼张,挺拔灵秀,双颊莹润有光。而一张似笑非笑的神情便将这五官巧妙地糅合在一起,美得是那么的惊心动魄。
男子却不管周围相顾失色的面容,只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