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的味道。”
众人闻言表情不一,其中当数夙瑶最为惊讶,当听到此人说亲眼见过卓坊主剑舞,心下狐疑更是尽去,端庄敛衽一礼,:“太素坊舞綉夙瑶恭迎客卿回坊。”
祁彦之笑道:“姑娘不怀疑在下客卿身份了?其实我这里还有一块阳玉可作凭证。”
夙瑶双颊微红,盈盈又是一拜道:“能亲眼见到坊主身姿的男子屈指可数,而令坊主甘愿为其舞上一曲的更是凤毛麟角。就算区区夙瑶也只是在授业时得闻见其姿。坊主说剑舞与个人的心性有关,夙瑶不才沾染世俗已久,修为上早已不能臻至“剑心通明”的境界。倒是我这素衣妹妹心性坚定、淳朴无垢倒是块学武的料子,而这次江陵之行多亏有客卿相助,夙瑶拜谢!”
祁彦之微微一笑,一旁即醉听二人话语,早已耐不住这船上隐隐飘来的酒香,狠狠地吸了吸鼻子道:“停、停、停,你俩酸够了没有,互相吹捧也就罢了,居然只字不提我这个救你等逃出魔窟的大英雄,大侠客。不吹捧也就算了,有好酒作为补偿也行啊。”
这即醉满腹牢骚甫一脱口立刻被夙瑶翻眼瞪回肚中,不禁摸了摸头,示好道:“好夙瑶,快告诉我‘陈年花雕’都藏哪了,这样您好赶快带着这几位去太素坊,我呢就自个儿去取用,不劳费心,不劳费心。”
这话刚说完一旁莫仲卿忽觉脸烧的厉害,初次见这即醉宛若天神降临,往后虽是有些神神叨叨可也勉强算作高人的古怪脾气,可是现下见他如此低声下气百般相求,就差摇尾乞怜了,前后对比落差之大可想而知,心目中原本的大侠形象轰然崩塌,正兀自叹息,只瞧那夙瑶妙目流转,道:“哼、好吧,夙瑶就看在救下小坊主的面儿上将前账一笔勾销,至于酒呢就在原处放着,道长这明知故问的计量可耍得不太高明。”
“是是是,不高明,不高明,你们聊!慢慢儿地聊!。”
这言未既,即醉一顿敷衍后三步并作两步,迅速猫进了船舱内,瞧那迫不及待的架势若不是夙瑶答允,说不得就要为了解馋做些偷鸡摸狗的事来了。这即醉前脚刚走,祁彦之眉头轻皱,问道:“即醉常常来这天心舫喝酒么?”
夙瑶恭敬应道:“回客卿,这厮隔三差五来这讨酒喝,一喝便醉,一醉之下连日不归,不付银子倒也罢了可这人不吃不喝睡在酒坛上怎么叫都不醒。姐妹们担心他就这么睡死过去,所以想着方儿叫醒他。有一次,将他绑在酒坛里置于这河中逼他醒来,却不料绑得不大结实,刚一入水、人便脱了酒坛沉了下去,众姐妹还没来得急呼救,只瞧这人不一会儿却是自个浮在水面上继续呼呼大睡,将他捞起来后发现呼吸顺畅,滴水未进鼻腔,想必道行深厚根本不用进食,从此以后啊,也就随他去了。”
夙瑶将这事缓缓道来,听得莫、白二人目瞪口呆,而祁彦之却是若有所思,追问道:“那他除了这天心舫之外就没去那江中太素坊吗?”
“这…应该没有,内坊门禁森严,掌针、纳云、采机,三秀个个都比我武功好,就算这厮道行再高逃过三位姐妹的眼睛,难道能避过坊主不成?”
这夙瑶这般说着,见祁彦之点了点头,方才续道:“祁客卿远道而来,请去舱内稍作休整,弟子夙瑶这就命姐妹们将船行往江中太素坊。”
说完,只见夙瑶对着祁彦之复又敛衽一礼,拉着白素衣高高兴兴地走在前头说着悄悄话,祁彦之与莫仲卿二人在后头远远吊着。一路走来,由旋梯而上,发现舱内干净素雅,不染纤尘,显然有人每天打扫。
夙瑶将祁、莫二人安排进三层一座明玉雕镂的舱内后便拉着白素衣退了下去。不多时,只见这天心舫缓缓调转凤头,拉起主帆向着秦淮河的源头行去,行至源头入了江心,天心舫上的翼帆相继展开,犹如凤凰展翅般向着太素坊极速行去。
江南太素坊平日在各地收留孤女幼婴,耐得住清修者便将收入内坊习武,而资质一般又耐不住寂寞者则教以歌舞、女红等聊以谋生,故此坊中分以内外两坊,外坊传于俗世,多能歌善舞,灵织妙纺之辈,其内坊则是以修身为己任,教习弟子琴棋书画女工歌舞之所,自然、保护各地外坊不受世俗欺辱也是其职责所在。
素坊初代掌门人据说是位男子,因年代久远姓名早已不知,只是将一脉剑舞以及太素玄经流传了下来。而后到了公孙氏这一代,太素坊为了收留更多的孤女,便渐渐在外拓展出了外坊,以期这些女子有一技之长得已在世俗有安身立命之所。
可自从有了内外坊之别,太素坊也逐渐与世俗接轨,又经历代掌门的苦心经营后,近十几年来,坊内从起初主动去收养孤女逐渐演变成一些穷苦父母主动送女儿送入坊内,以期习得一技傍身,从而安身立命。
自然,这其中亦有权贵遣媵妾来坊受业,故其规模虽日渐昌盛,可资质难免良莠不齐,加之太素坊树大招风,鹊名在外,许多权势能贵动了些歪劣心思,打着慕名而来出资赞助的旗号,实则暗中物色妻妾,目的相当不纯。历代坊主不堪其扰,终是谢绝了这些达官权贵,而这群人见内防如此不近人情,也就流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