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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养家糊口,我除了做点小生意,还承包些水电工程。

    那天正在午睡,慈溪市的开发商打来电话,说交付不久的x小区19幢16楼以上,污水管道全部堵塞了,现在过去维修。

    我赶紧驱车前往,路上忽然想起,发小大刺入赘到慈溪不远,n年没见面了,果断打了他电话,约他到慈溪聚聚吃大餐。

    儿时玩伴感情深厚啊,发小中午喝了酒,不能开车,乘上未班大巴就来和我会合。

    他到了车站,等不及我去接,就打的到了小区门口,大声呼喊着我的小名,撒欢的一路跑来

    童年的一幕一幕如快镜头不停闪过,甚至儿时的习惯都自然的流露出来,我俩在小区门口躲闪着相互袭胸揪咪咪头抓鸟摔跟斗,一度闹的路人都惊诧不已

    来到维修点,发小非要跟我一起上升降机,到了16楼,卸下管道,果然不出我所料,是装修工把垃圾水泥浆之类的倒进了污水管,在弯头处凝固堵死了。

    他迅速抢过我的冲击钻:“这点小事,交给我来!”兴奋的呀呀叫着就用钻头开钻。

    我慌不迭提醒他:有污水!先钻小孔引流!

    然而已经晚了,这个楞头青以为堵塞处很硬,轻易钻透后用力左右撬动。

    我天,碎渣瞬间脱落,污水如同高压水枪,一大股粘稠的黑臭水柱呈放射状把我俩冲的东倒西歪。

    升降机上站俩人都挤,无处闪躲,只能徒劳的缩着脖子,任凭粪水不停的从头浇到脚。

    楼下几个仰头看热闹的妇女也遭了殃,哗啦啦被一大片黑雨瀑布浇成了包黑子,有一个买菜路过的,菜筐一下兜的满满的,大骂着跑了。

    好不容易停了,淋成乌鸡的我俩本能的用手顺头抹脸,我靠,厚厚一层,抹的像用泥巴腌的咸鸭蛋,黄的黑的都抹匀了,京剧脸谱一般,懵逼的顺手一抹衣服,又粘又稠,成盔甲了。

    脏的作呕,都不敢再动了,害怕再抹下去都会糊成兵马俑。

    万幸的是,城里的粪水比较干净,清水虽然早就渗漏了,但这么稠的粪底,也没有农村那种蠕动的活体动物。

    即便这样,也还是臭不可闻。

    心急火燎的装好管道,当务之急是马上找户人家洗个澡!

    小区入住率不高,敲了若干户的门,终于有一家开了,正是被浇了一菜篮粪水的阿姨。

    她已洗了澡,气的哭哭啼啼开门去扔洗不净的排骨和豆腐,一看是我俩,用方言大骂着关了门。

    那一刻,我俩清醒了,别说住户少,即使人家愿开门,谁肯让两个浑身是粪水的人进屋呢

    无奈只好穿着不停滴答的衣服回到车上,也不管它脏不脏了,用唯一的一瓶矿泉水漱嘴冲了下手,想想小浴室夏天应该关门了,直接开出小区找洗浴中心。

    事实上又想多了,刚进洗浴大门,前台美女一看来了两个浑身是翔的人,像婴儿回奶,从嘴里哗哗溢出几股刚喝的特仑苏,捂住鼻子大喊:快出去快出去!不营业了!

    “美女,多给你钱”

    “滚!”

    这下完了,最后一线希望破灭,上了车,身上又痒又臭,实在受不了,我就脱了上衣,平时有不穿内裤的习惯,裤子脱了一半又提上来了。

    发小不明所以,看我提裤子,用手指刮刮大腿,又把刚脱下的裤子穿了上去。

    我们商量了一下,还是离他家近,决定去他那里洗澡。

    本没多远,路边也在留意有没有河,但市区晚高峰,堵车,车窗不敢开,艾玛,就和泡在粪缸里一个味道,脑壳薰的青痛。

    十字路口,一个女交警妹子应该是看见我们画着脸谱光膀子开车,过来敬了个礼,我慌忙从车上拿出驾驶证开窗递给她。

    她冷不丁的接了个带翔的驾驶证,呃的一阵干呕,驾驶证也掉在了地上。

    她干呕的满脸通红,从兜里掏面巾纸想去捡驾驶证,发现裤兜抹上了黄黄的一坨,眉眼鼻子皱成一块,骑上摩托一股黑烟跑了!

    搁平时那得笑死啊,但那会只想尽快回去,捡回行驾证继续上路

    那时天已黄昏,我特么居然还饿了,并且我一饿,胃就钻心地疼。

    还好不一会出了市区,路较空旷,远远看见前面一个小饭馆,停到门口,没敢下车,车窗摇下一丁点冲里面喊:两碗炒面!

    里面应了一声开始有人在炒,眼看老板娘把面条装盒打算盖盖子,我心急:不用盖了!

    老板娘走来优雅的应了声:好勒!伸手来接钱。

    手是不太脏,可钱是从衣服里拿出来的,虽然我已经把它在座椅上擦过了,但大家都知道,那黄黄的东西,是抹不干净的,老板娘用手一接,粘粘的,仔细摸摸细看是五成干的翔,身子一耸,华丽丽的吐进了其中一碗面里。

    “老公!快出来,有神经病拿屎钱捉弄我!”

    一个胖子应声而出,我一看拿着一把菜刀,还吃个鸡毛啊,一脚油门赶紧开车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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