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顾府的伤药都是上好疗伤圣药,顾瑾炎头上那道可怕的伤口很快就止了血。
不过他素来是个好了伤疤就忘了疼的德行。
脑袋上血刚止住,他就嬉皮笑脸的抓着影沫洁白的手摸啊摸的。
“好沫儿,你身上的好东西可真多,这药还有吗?若是有的话帮少爷跑个腿,去叶王府跑一趟,送些给叶陵那子。”
影沫任由他摸着手,十分乖巧的点了点头。
“行了,都围在这做什么,该散的都散了吧,回去干你们的活去!”
顾瑾炎的性子向来阴晴多变,语气骤然一寒,他讨厌一回来就被围得个水泄不通。
其中这些人看似满心关切的模样,但其中有多少是二叔的眼线,他却是心知肚明。
听到大少爷发话,下人与丫鬟们这才散去,只留下几位本家之人,神情复杂的看着顾然。
果然,不到半盏茶的功夫,他亲爱的二叔顾思鸣居然先王老一步赶了过来。
顾瑾炎一声冷笑。
“胡闹,你子竟敢去劫狱!你这是要陷我们顾家于不仁不义之地啊!”
顾思鸣脸色阴沉,当他看到大堂内坐着的顾然后,心中甚是不解。
他不明白顾瑾炎这子究竟是怎么从夏运秋手中救出她的。
他从眼线来福口中得知,叶家世子又来顾家找顾瑾炎,还大放厥词扬言要帮他放出顾然,简直可笑!
大理寺是什么地方?那夏运秋又是什么人?
在陵天苏接手审理顾然一案之前,夏运秋也是他在暗处花费的大功夫的安排的。
这样一来,顾然即便不在牢中被生生的折磨死,被解救出来的机会也会大大缩。
当然,这种种安排都是不能同外人道哉的。
即便是夏运秋也不知道自己能够审理顾然一案其实是有人暗中安排,还以为是上天故意给他一个整治顾瑾炎的机会。
而正是因为对夏运秋的实力有着绝对的放心。
所以对于来福的来报,他也只是抱之轻蔑一笑。
一个羽翼尚未丰满的世子,即便是手中掌握点权利也不过是虚权罢了,如何撼动得了那个疯子夏运秋。
如此想到,便也任由他们去碰一鼻子灰吃吃苦头去了。
却不曾想,顾瑾炎居然真的将顾然给平安带回来了!
顾思鸣心中郁闷至极,想要骂娘了,那夏运秋是吃屎的不成?!
顾然回归,对顾家来说自然是一件好事,但对于他顾思鸣来说,却绝不是一件好事。
顾然若是在这次事件中折损,顾享无疑是失了一个有力的臂膀,这也可加速他谋夺家主之位的进程。
至于顾瑾炎,虽然天赋不错,可那纨绔性子说白了还是烂泥扶不上墙,不足为惧。
可如今却是给那叶家子全盘打翻了计划,这叫他如何不怒!
“哟?这不是二叔吗?来得可真够快的,侄还真是想问问二叔,是哪只狗眼看到我去劫狱了?”
顾瑾炎可谓是说话很不客气了,没有丝毫尊重长辈的意思。
当然对他而言,顾思鸣也没有他值得去尊重的地方,他害得姐姐入狱,这笔账,他还没好好跟他算呢。
顾思鸣脸色一沉,袖袍中的拳头紧紧握起,每每看到顾瑾炎这个辈用这种无礼的态度跟他说话,他胸膛之下像塞满了一团脏东西似的恶心和难受。
“我的儿啊!!!你怎地受伤了!!!”
还未等顾二爷说几句树立自己威严形象的,一道泣不成声的声音便远远传来。
听着这熟悉的声音,顾二爷眼皮直抽。
转身看去,却只能捕捉到一道模糊的身影以及自那道身影内拉出的几条长长水线,不用想也知道那是某人痛哭流涕而流出的泪水与鼻涕。
顾瑾炎怪叫一声,便被那雄壮的身体抱了一个满怀,可不正就是他口中的老头子顾享吗。
顾然无奈摇首,看着七老八十却哭得像个孩子似的老爹,她亦是为他感到脸红。
顾享眼泪鼻涕横飞,哪里还有点半分家主的气度。
他吸着鼻子泪眼朦胧的抬头看着女儿,又是一声凄凉的哀嚎:“女儿啊!!!爹爹对不住你哇!!!”
顾瑾炎强忍着一脚踢飞老爹的冲动,道:“行了行了,别吵吵了,王老还没来吗?姐姐的腿被乌骨柳钉钉死了关节,若是在不取出,怕是以后影响走路。”
顾享脸色大变,杀气腾腾道:“什么?!大理寺的人竟敢用如此重刑!这是有心故意要毁我女儿啊!”
顾然被这夸张的震天一吼吼得脑袋瓜子嗡嗡做疼,她揉了揉眉心,有气无力的道:“老爹,您消停会儿吧,我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就不能让我安宁安宁。”
被女儿这么一说,顾享的音量总算是收敛了一些。
他愁眉苦脸说道:“女儿啊,这次你着实是不该回来啊,虽然我们顾家身为九大世家之一,但终究还是身为臣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