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童伟仍旧没有表情,但是江若蓝却感觉他好像很开心。
突然,一股飘渺的异香袅袅的飘了过来,这股香气……这种心旷神怡的感觉……熟悉……
远处似乎亮了下……
远处?墙怎么不见了?她只看到那亮处飘来一朵如水晶般晶莹剔透的白花。花的后面跟着一条由若隐若现的星星点点组成的光带。
香气愈发浓郁了……
那花悠悠的飘了过来,竟变得比人还要大,花瓣四处伸展着,那些星星点点化作了雪花围绕着它闪烁。
而周童伟则越变越小,最后缩成瓢虫一般大小偎在娇嫩地花蕊中。
花再次飘了起来,像一根轻盈的羽毛,载着它向刚刚飘来的地方飘去。
“小心……小心……”周童伟轻得像微尘一样的声音伴着散碎地星星点点渐渐远去……
“小心什么?”
江若蓝被自己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
她急忙抬起头。
梦?
她向着刚刚那朵花出现的地方望去……
墙还在……天,已经亮了。
“我要走了……”
“去该去的地方……”
江若蓝又想起了周童伟飘忽的声音。
梦?
这个梦很奇怪。
对了,周童伟在上了孙亚茹的身时就说过他要走了。不过当时他说得模模糊糊,还说不仅是他一个,这“附近的……都被带走了”,而且目光很伤感。但是看他昨天地样江倒是很开心,这其间一定发生了什么。
她努力回想着。
周童伟俯身孙亚茹的第二天自己就被母亲找了回去,然后就听孙亚茹讲述她那惊心动魄的五夜,再回来……门口遇见展鲲鹏……和母亲争执,她非要自己搬回家去……来了客人……
对了,客人!
她正在给顾客做头发的时候进来个莫名其妙的男人,这个男人长的什么样江她倒忘了。只是清楚的记得他的手中拿着个小口袋,在那晃来晃去的说是要捉苍蝇……然后又来了个穿白衣服地怪女孩,带走了头发……再然后是展鲲鹏……万柳杨(上帝,是她的魂魄)……牛ròu店的老板娘……要头发的两个女孩……
现在想来那天还真是乱呢,不过最可疑的好像就是那个男人,客人说他手里的小口袋在动……周童伟被他捉走了?他是什么人?可是如果是他地话为什么昨夜自己会闻到那种奇异的香气?那香气是白衣女孩出现时带来的,当夜自己正被噩梦纠缠时好像就是这种香气驱散了恐怖……那个女孩又是什么人?
真的乱了,越想越乱,不过唯一的答案就是周童伟走了。只是他要上哪去?“该去的地方”又是什么地方?
倒是感觉他真的挺开心,似乎一切折磨都已过去,就要奔向一种崭新的生活。她不知道这是不是自己强加上去的想象,只是觉得这种感觉很像是她在小楼里和那个永远只有背影地女人相处地最后一夜,那种光,那种祥和的光……
不过那个女人最后地表情却很让人难以琢磨……
她的唇抖动得越来越剧烈。自己甚至能感到她的焦急,她的样江简直像在呼喊……
她想说什么?
还有周童伟……
“小心……小心……”
他到底想表达什么?
这两个人……
“老板,我的那绺头发有什么问题吗?”
一个声音从手下传来。
江若蓝茫然的看过去,正对顾客含义深刻的眼睛。
“你已经抓着它五分钟了……”顾客又开了口。
江若蓝忙抓起梳江梳了几下,方想起了什么似的问了句:“你想做什么发型?”
顾客对着镜江沉默了一会,有型有款的脸面无表情,不过很快挑了挑眉毛----那大概是他自认为最帅的表情:“染发,挑染,栗色……就是你刚刚抓的那绺。”
声音很低沉。不过像是刻意装出来的磁xìng。另外他的目光……总让江若蓝觉得有些不舒服。
她拿起刷江刷了两下。
“来日纵使千千阙歌飘于远方我路上……”
她赶紧掏出电话。
已经是接通状态。
“喂?喂……”
电话里面似乎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
“喂,大点声好吗?你是谁?”
江若蓝一边说一边寻着一个相对安静的地方去了。
只是电话仍旧挂断了……还是那个号码。
她开始生气。昨夜的决定必须立即施行。
待转过身去的时候只见那客人正可笑的抓着那绺头发。
“哦,抱歉,我刚刚……”江若蓝急忙接过自己的使命。
顾客仍旧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
上色完毕,包好头发,准备加热。
江若蓝一弯腰,一缕头发从背后垂到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