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我总不接他的电话,便经常换个号码打过来,上次我就上当了,这次,休想!我要把这些垃圾全部删掉。
正删着,屏幕突然出现“通话”的字样我什么时候把电话接通了?
“喂?”里面传出个低沉的男声。
“你找谁?”我没好气。
“请问是樊影吗?”
我的心好像一下子停跳了这个声音好耳熟,好像是……
拿着电话的手开始颤抖。
“请问是樊影吗?”那个声音重复了一遍。
“哦……我……我是……”
这还是我的声音吗?
“我现在你楼下……”
还没等他说完,我就抓了件大衣冲了出去。
快到楼门的时候,我停住了脚步。
我为什么要出去?就因为这一个电话?他也没说让我出去,我为什么要自作多情?他这么多天也没有和我联系,一个电话我就跑出去了,还穿成这副模样,脚底居然踩着一双拖鞋,一看就是不顾一切了,那么我是不是有点……贱?
我扭身往回走。
刚刚把钥匙chā进锁孔电话又响了。
“你还没有下来吗?我在楼下守候两个多小时了,打了很多次电话你也没接……”
似乎只是一秒钟的工夫,我就冲出了楼门。
门外,还是那辆雪白色的跑车,庞远鸿正倚在车门边,脚下是许多散落的烟蒂。
他好像瘦了,脸色也苍白了许多,是被这雪映衬的吗?
我的心飞奔到他的身边,脚步却迟疑了。
他对我笑笑:“今天是休息日,你想到哪去玩?”
他的声音仍旧是那么有磁xìng,却透着虚弱。
他怎么了?
“你是不是病了?你……一直站在车外?”
这个傻瓜。
心没来由的泛起一股酸酸甜甜的水,直挤进鼻子。我赶紧眨了眨眼睛。
“呵呵,天气不错。”他环顾了下四周,做出一副欣赏的样子。
还不错?零下十多度呢。
他拉开车门做了个“请”的动作。
我向前挪了一步又站住了:“我……刚起床,还没洗脸呢。”
他仔细看了看我的脸,笑了:“是该梳洗一下。你去吧,我等你。”
我的思想挣扎了半天,才挤出一句:“外面这么冷,进屋暖暖吧。”
他的眼睛亮了一下:“欢迎我?不怕我是****?”
我当然是有些担心的,可还是虚张声势:“怕你么?我学过跆拳道。”
他跟在我身后,走得非常慢,和上次见面一点都不一样。
他是怎么了?我有点担心,不停的观察他的举动。
他好像发现了我的担忧,连连打着呵呵:“你这环境还不错,那天是晚上来的,也没有看清楚,现在一看……又优雅又干净又简单,正是我追求的生活……”
他是什么意思?我的脸不由得有些发热。
打开房门,我才想起屋子还没打扫,被子也没有来得及整理,正一目了然的坦白在来客面前。
看着他又惊讶又好笑的表情我实在是太难堪了。
我赶紧把被子叠了起来,又把丢到沙发上的衣服收起。
忙完了才发现他还在门口站着。
“你怎么不坐啊?”
“主人没有开口,客人怎么好随便落座?”他的语气有点像开玩笑,眼睛却亮亮的看着我。
我开始手足无措了:“屋子有点乱,你……随便坐。”
他打量了下四周:“乱是乱了点,但是很温馨。”
我装着没有听见他的话到处翻找,可是翻了半天也没有找出一片茶叶,只能不好意思的说:“你喝白水行吗?”
他大笑了起来,可突然脸色变了,用手捂住肚子。
我吓坏了,赶忙跑到他跟前却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紧皱着眉头,还是挤出一丝笑:“没关系,一会就好了。”
我坚持要送他去医院,他长出一口气,说:“不用去了,我刚从医院出来。”
“什么?”他是病号?
“阑尾炎,小毛病,手术一下就好了。”他的脸色稍稍好转了些。
“看你这样子好像还没恢复好,怎么就跑出来了?”我的心痛得厉害。
“医院里太闷了。”他意味深长的看着我。
心突然慌乱起来。
……
江若蓝是带着一种慌乱和甜蜜的心情醒过来的。
阳光透过窗帘的空隙在床头微笑,她便对着枕头边的光影发了会呆。
她知道自己又掉进樊影的影子里了。
又做梦了,可是梦境是属于樊影的,她不能控制,否则她会记得自己曾经的准备照镜子,她记得梦境中的柜子上好像镶着一面镜子。
樊影,她是个怎样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