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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而已。在我爹的心目里可认定了你是我们父女的救命恩人。"

    张也仙连连摇手:"师妹,你千万别这么说,你这么说我可领受不起。当徒弟的为师父效犬马之劳都是应该的,何况我才做这么点儿小事呢。"

    他们走进紫极宫的侧殿。

    赵蓉蓉问道:"你第一次看见我爹给人算命批八字是不是就在这儿?"

    张也仙边说边比划:"对。当时,师父坐在这个位置。"他指了指香案旁边,"算命的人坐在这儿,我和那些看热闹的都坐在那边。那天师父只给三个人算了命,第一个来算命的是一个满面病容的青年,他只报了生辰八字,云山师兄就不让他说话了,然后师父就坐在这儿给他批八字,师父把批好的八字封在信封里,等云山师兄把信封放在这个鼎里,这才让那个满面病容的青年说出所求何事。"

    "你记得那个青年求问何事吗?"

    "记得。他是做冬笋生意的,患了病,身上所有的钱要做生意就不能治病,要治病就做不成生意。师父当即指出他得的是花柳病,并让他当众取出鼎内的信封,信封内不但把他所要求问的事解答得清清楚楚,还附有两张治疗花柳病的yào方。师父可真称得上是未卜先知啊!"

    赵蓉蓉又问:"你记得信封里那张纸上写的是什么吗?"

    张也仙颇为得意地说:"当然记得。我这人别的长处没有,就是记xìng好。师父给他写了四句诗:路边野花君莫采,花费金钱惹病灾;从此抛却yín邪念,冬笋助尔财运开。你看看,师父在他没开口之前就知道他得了花柳病,而且知道他是做冬笋生意的,冬笋助尔财运开嘛!"

    赵蓉蓉笑笑说:"你以为这四句诗是我爹写的吗?你错了,这四句诗不是我爹写的。"

    张也仙疑惑地问:"不是师父写的,是谁写的?"

    "是我写的。"

    "你写的?!"张也仙摇摇头:"不可能!我亲眼看见师父写的,亲眼看见师父把信封在信封里,我还亲眼看见云山师兄把信封放在这个鼎里。"

    赵蓉蓉笑道:"机关就在这个鼎里。现在我们也放一封信在这个鼎里。"

    赵蓉蓉随手拿起一个信封放进鼎里,说道:"你跟我来。"

    赵蓉蓉带着张也仙走进隔壁的密室。密室里紧靠侧殿香案的墙上挂着一块厚帘子,赵蓉蓉把帘布掀开,墙上有一道小缝,缝眼里漏出信封的一角。

    赵蓉蓉抽出信封说:"你看,这就是我刚才放在鼎里的信封。"

    张也仙恍然大悟:"哦,我明白了。师父在侧殿批的八字其实是随便写写而已,你在这边听了隔壁的谈话,根据谈话内容你重新给他批了一个八字,然后利用鼎里的机关把师父批的八字换成了你写的东西,对不对?那边的人不知道你这边动了手脚,自然会认为师父未卜先知了。"

    第四节

    赵蓉蓉笑道:"不错!你看,连你这么精明的人都看不出,别人就更甭提了。"

    张也仙想了想说:"这里头还有问题,你们怎么事先就知道他得了花柳病呢,这yào方你怎么能临时开得出来呢?"

    "我爹虽然不是名医,其实却是杏林高手,若论在医学上的造诣,比一般的名医强多了!尤其是医治花柳病,可以说是我紫极宫历代掌门人的专长。那天那位客官,杨梅疮已经出了头,脖子上显出了玫瑰红点,我爹一看就明白这是花柳病,而且知道了如何对症下yào。我爹每逢初三只为三位客人看相测字,而且是事先发牌子。到了这一天,天还没亮,就有一两百人守候在紫极宫门口等着云山给他们发牌子。你以为这牌子是随便给的?那第一位客人就是因为有杨梅疮才得到牌子,被安排到第一个进来算命,他那两张yào方当然事先就准备好了。"

    张也仙又问道:"我记得师父给那位官太太算命时,官太太报了八字后,师父并没有批八字放在鼎中,随口就说出了她是诰命夫人,而且知道她是为求子而来,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那位官太太上得山来,随从丫鬟一大堆,而且个个趾高气昂,生怕人家不知道他家主人身世显赫,在我紫极宫中,除了煮饭的陈聋子,恐怕谁都知道她是为求子而来进香的诰命夫人。"

    张也仙感叹地道:"就这么简单?!"

    "对,就这么简单。"赵蓉蓉说:"铜鼎里的一个小小机关,使得在场所有的人把我爹当作下凡的神仙顶礼膜拜。当然,至于把那位儿子受了冤屈的老头和这位官太太联系到一起,让官太太为老头的儿子平冤狱,这就不简单了!绝不是一般的算命先生所能办到的,这里面不但需要学问、需要见识、需要判断力,还需要非凡的临场应变能力。"

    紫极zhēn rén捧着一个黄包袱走了进来,问道:"我为那三位施主算命的方法你弄明白了吗?"

    张也仙道:"弟子弄明白了,只是……"

    "只是什么?"

    张也仙嗫嚅地说:"这都是蒙人的,而且是很简单的小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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