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戴着的帽子、口罩都取下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道:“热得我哟,快憋死我了!”
“沈老板把自己捂得跟个粽子似的,憋死也怨不了老天爷。”
韩春雷一语双关地讥讽了一句,然后坐下来问道,“行了,你费这么大心思找我,又整了这么一桌好酒好菜的,到底找我有什么事?”
“确实是有事找韩老板帮忙。”
到了现在,沈融再不敢藏着掖着了,把自己和那家龙井茶专营店的关系,一五一十地都告诉了韩春雷。
讲到最后,他可怜兮兮地央求道:“现在,这家店每天都在亏钱。我想出手,又怕被茶业协会的人发现。所以……韩老板啊,现在,只有您能救我了!您就大发慈悲,拉兄弟我一把吧!”
沈融说得是声泪俱下,就差直接给韩春雷跪下了。
他也是没办法,有求于人,不得不低头装三孙子啊。
他的这家店就算不开门营业,每天都要亏掉不菲的租金,这些钱可都是他从白马茶业私自挪用的资金。
等过了月底,表哥孙传宝来收钱查账,到时候一切可就败露了。
韩春雷听完沈融讲完来龙去脉后,对沈融有些刮目相看,说道,“原来你才是这家茶叶店的老板啊,沈老板藏得挺深啊,一直不肯亮相。”
沈融苦笑道:“我哪里是藏得深啊?兄弟我是不敢亮相啊,我要亮了相,茶业协会的人不收拾我,我表哥都能打断我的狗腿。所以只能一直躲在幕后,对店里的人也是三令五申,生怕他们说漏了嘴。”
韩春雷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我想起来了,罗湖发大水那次,我在玻璃窗外看到的人,就是你,难怪看着眼熟。”
“哎,要说起发大火,我就更冤了,这啥也才开始干呢,就莫名其妙遭了天灾,真是损失惨重啊!”
沈融哀哀一叹气。
韩春雷并不因为这些,就同情沈融,这人不过就是茶业协会的狗腿子,如今落得这般田地,也是咎由自取,自作自受。
不过,既然对方下了本,请他吃大餐,他自然不会拂了美意。
先酒足饭饱再说。
等着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他微微打了个饱嗝儿,才淡淡道:“让我拉你一把?怎么拉?”
沈融道:“我就是想请韩老板您这尊大佛出手,盘下我这家店!连我店里的家伙什儿,和仓库囤着的茶叶,一股脑儿全给盘收下来。韩老板,您听我说,我那店面的地理位置是人人羡慕的好,您只要盘下来,绝对是有赚不赔的!”
这话倒是真的。
现如今东门墟的铺面很抢手。
韩春雷找了不少人,让他们帮忙打听有没有合适的店面出租,可一直都没有下文。
还有一点很关键,那就是这个店面的位置距离唐楼不远,能和三楼的春雷茶业办事处连成一体,相呼应。
之前也正是基于这个原因,韩春雷才拜托李家俊帮忙,打听一下这店的老板是谁,他想要租下这个店面。
沈融的这个提议,正中韩春雷的心窝。
今天这运气倒好,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但是——
沈融这家伙不是好鸟,一直都充当着陈永攀这些人为难自己的狗腿子和急先锋。
韩春雷不小心眼,也不记仇。
但他也不是圣母。
如果就这么盘过他的店,让这狗腿子顺利过关,那岂不是遂了他的心愿?
随即,他笑着摇头道:“沈老板,你那家铺面的位置,的确不错,你要转租,我可以接手。但是,你要让我连你店里的茶叶,都一股脑儿接过来,这恐怕不太行。我也有我自己的进货渠道,和质量标准。我们春雷茶业,不是什么茶叶都收的。”
“这……韩老板,只要你肯连我库存的茶叶都盘下,我可以正常租金转让给你店铺!”
沈融不甘心地说道:“您也知道,现在东门墟是一铺难求,能租下这家店面,你已经是稳赚不赔了。至于我这个茶叶的质量,也是如假包换从杭州运输过来的!跟你们的茶叶一样,都是货真价实的西湖龙井!”
“不一样。”韩春雷摇摇头,分析道,“我们两家的茶叶,储存条件不一样,茶叶产地也不一样。在商言商,我又不是进不到货,为什么要冒风险收下你的茶叶?”
这话是大实话,万一收了沈融的茶叶,再惹出个产品质量不过关的风波,那不是韩春雷自寻烦恼吗?
“我……这……”
沈融见韩春雷如此坚持,一时不知道怎么办了。
毕竟这库存的茶叶,压了他不少的货款,他必须通过转让店面和处理库存来套现,好及时补上白马茶业的账面资金。
韩春雷将杯子里养鱼的半口酒喝完,说道:“好了,沈老板,多谢你好酒好菜的招待。我可以再退一步,你那个店里面的柜台、货架、茶桌,我都可以折旧给你全收下来,但是你库存的那些茶叶,我是万万不敢收,也万万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