苔,枯枝败叶散发着浓浓的腐臭味。这地方,不是很好,太阴暗了。
好在希儿卓还能通过陈寅发出的红外线不住锁定他的位置,否则的话,在这种天然林中,很容易跟丢人。
穿过小树林,陈寅爬上了一处怪石嶙峋的陡坡。
陡坡上泥土很少,就只有野草能生长。
他站在坡顶,很自然地停下脚步,对着虚空,朗声道:“你交待的事情我完成了。”
他的声音,终于是出现了情绪,那是愤怒,那是无奈,那也是不甘,甚至还有一丝惊恐。
寂静的坡顶,没有任何声音回应他。
我微微皱眉,背着丫丫爬了上去,可也不敢太过于靠近。幻世印能给人制造幻觉,可破碎的它根本没有能力给人制造幻听。
如果幻世印是完整的,那我倒是可以肆无忌惮地靠近。
坡顶,就只有齐腰深的茅草和青蒿,还有几块几乎有人高的石块。
没有人!
那他是在和谁说话呢?
还是那样安静。
这样的安静持续了十数秒,陈寅又道:“我的事情做完了,你现在是不是可以兑换你的承诺了……”
他的脸紧绷着,额头上的汗珠在凄清的月光下折射出诡异的光芒。
他在紧张,很紧张的那种紧张。
蒿草之间,依旧只有风的沙沙声,连夜虫都在这个时候停止了鸣叫。
????死一般的安静,安静得诡异。
我情不自主都屏住了呼吸,等着那不同寻常的一幕的到来。
丫丫的呼吸也被她压制了下去。
在这样压抑的气氛中,谁都很难说话!
陈寅更是如此,他站在最中间,冷风嗖嗖嗖地划过,他额头上的汗珠都快成了霜。
夜风中,他的身体开始在颤抖,那是一种从内心深处传出来的战栗。
似乎是受到了他的感染,我的心中,也莫名其妙地冒出一股寒气,牙齿开始不听使唤地打颤。
浓浓的危机感,迅速向整个身体蔓延!
“卓……”丫丫轻轻地喊道,“你……”
“没什么……”我尽量让自己保持着平静,这里到底隐藏着什么?为什么会让我产生这么强的危机感?
只不过好在这股无形的压力很快就消失了。
陈寅对着虚空,继续道:“你是不是可以放了我的妻子,还有我的妹妹呢?”
果然有问题!
刚才他说:“她的妻子,妹妹还有母亲都不知所踪。”现在他又如此说,这不是在说谎是在干什么?
坡顶还是没有什么动静。
咔嚓!
一声熟悉和恐怖的声音突然传来。
我的瞳孔忍不住就是一缩!
那声脆响,是骨骼断裂的声音!
声音传来的地方,是陈寅!
不知道什么原因,他的颈骨突然就断了,没有任何征兆,任何痕迹地就断了。
以我用的眼力,竟是没有看到他的颈骨是怎么断的,只是看到他的颈骨断了!
脖子以一种恐怖的角度弯曲,脑袋迅速垂了下去。
“啊!”这恐怖而诡异的一幕,终于是让丫丫惊呼出声。
我再也顾不了那么多了,这家伙不能死!
扯掉幻世印的幻境,苗刀和机甲几乎同时激发出护罩。
压倒一大片茅草,快速来到了陈寅的边上。
他已经倒在到底,鲜血从口鼻中不断冒出。
“是你?”他认出了我,虚弱地睁开了快要闭上的眼睛,有些喜悦地道:“也还以为我就要死在这里了。没有任何人会发现我。你却来了。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它绑走我的妻子,我的妹妹,还杀了我的母亲,威胁我替它办事情,我只能照做。那两张照片,只有前面那个背影是我拍摄的,后面这一张,是他给我的~”
“别说话!”我用手去摸了摸他已经折断了的脖子,看看都不能让骨头重新复位。
“没用的!”他虚弱的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也绝望了,因为他的颈骨,已经彻底碎了。
“我只求你一个事情,帮我救出……救出我的妹妹和母亲……还有……还有……”他说到这里的时候,血块已经堵住了他的咽喉,他再也出不了声,喉咙间只能发出咕噜咕的声音。
就在此时,一阵悉悉嗦嗦的声音快速传来。
有什么东西在草林中奔跑。
我吃了一惊,豁地起身,提起了苗刀。
待看清楚来人之后,意念又是一动,苗刀从手心里面消失不见。
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刚才那些警察。
那个队长手中的手枪垂下,看着地上的陈寅,叹息了一声:“我们还是来迟了。就差了那么一步。”
“我们可不是杀人凶手!”丫丫立刻道。
“我们都看到了……”队长旁边另一个警察道,“只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