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一句话:“帮我请个假,婚假加产假……咳咳……”似乎又觉得这句话不对劲,干咳声传来,随后就沉默了。
我知道他要表达的意思,忍不住笑了。
闷李坝的人也开始陆陆续续地走了,李循走过来,看着我,什么都没有说,叹了一口气,拍了拍我的肩膀,也走了。
战舰上立刻就安静了,一如既往的安静。
我也叹了一口气,继续朝厨房走去。
一阵咯噔咯噔的脚步声突然从指挥室的楼梯上跳下来,一个清脆的声音很“恼火”地道,“怎么人都走了,就只剩下我一个人呢?”
心中又是一笑:“怎么忘记呢?阿茱还没有走了……”
我在下面笑道:“我就不是人吗?”
……
依旧是那个荒岛,那艘被赤头蜂袭击的游轮还停在海滩上。
再次回到了这里,我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带走丫丫的遗体。
双脚刚一着地,阿茱就欢呼一声,跳到胡子大叔的身上,两个人紧紧地搂抱在一起……好似八辈子没有见过面一样。
我站在一边,成为了背景。
还成为背景的,是海面上快要落下去的夕阳。
这样的感觉,似乎真的挺好的。
海风吹过来,吹皱了水中的晚霞,凉丝丝的,很是舒服。
也不知道他们在那里叽叽咯咯地说了多久,胡子大叔才不意思地问道:“你来了?”
我点了点头,转过身来,只见他和阿茱手挽着手,一起站在霞光中。
我努力不去想心中的惆怅,道:“最后一次见面了。”
“你要去哪里?”
“去我该去的地方。”
现在,终结的事情已经解决了。我要回去交割任务。
在回去之前,我还有两个事情没有做完,一是来带走丫丫的遗体,送她回故乡。第二个,是完成她的遗嘱,她死之前,交给我一块玉佩,让我去内蒙古阴山山脉东端的草原。
在那里,把这快玉佩交到她父亲的手里面。
做完这个事情,我便要返回乌洱星,交割任务之后,写退役申请。
这八百年来,我的确是感觉到自己老了。多次受伤之后产生的后遗症也越来越严重,转到大后方,能够干些什么就干什么……找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干着,也比这样空荡荡地活着好受些。至于战场前方的生活,彻底与我无缘了。
胡子大叔叹了一口气,紧紧地拉着阿茱,问道:“以后还能见面吗?”
我摇摇头,道:“不能了!对我们来说,八十多年的确不算多长时间,可对你们来说,已经够长了,我来回地球一次,需要的时间是八十五年……所以……”
“我知道了!”他也没有表现出过多的不舍,抬头看着我,沉默了好久,似乎是在思考接下来的话该说不该说。
我也没有逼他。
许久,他才道:“我知道你来这里要干什么。我也知道这件事情对你的打击很大。彤子,你交给我的任务我没能完成。我知道丫丫对你很重要,我也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我等在这里,就是为了等你回来。你有什么怒火就冲我来。不要迁怒阿茱。她在这里的时候,人都是在的。她走之后,丫丫的遗体才不见的。所以这是我一个人的错,你就冲我来吧。”
“你说什么?”听到这话,阿茱吃惊地睁大了眼睛,死死地瞪着他,似乎在确定他有没有说谎。“你是说丫丫公主的遗体不见呢?这怎么可能?”
“嗯!”胡子大叔看着我,目光很坚定。
我好久都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的反应越来越迟钝了,还是说这些事情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以前那么重要了?
看着胡子大叔和阿茱跪在地上,都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我才懵懵懂懂地明白了他们的意思:丫丫的遗体不见了。
“都发生了什么?”我明知道只要自己一上游轮就可以知道事发时的情况,可还是问了出来。
我没有责怪他们的意思,自顾自地走上了游轮,来到下方的机舱。
冷藏舱被什么锋利的东西砍成了两截,存放在里面的丫丫果真不见了,不仅如此,周围也是一片凌乱,许多东西都被砸毁了。
是什么样的人劫走了丫丫的遗体?谁这么缺德,她死了都不放过她?
我闭上了眼睛,真说不出自己现在的感觉。
胡子大叔告诉我,昨天晚上,他烧掉这岛上最后一窝蜂子,回到海岸边,远远的,就看到游轮上的灯全部熄灭了。
这一下,可着实吓坏了他。他知道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发动机机舱里面丫丫的遗体。
他冲上了甲板。甲板上的那盏灯还是好的,可就是没有亮,没电了。
他冲进游轮的餐厅,只听到下面的发动机机舱里面,传来一个朦胧不清的声音,好似半夜里从乱葬岗中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