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宁目光凌厉,心头杀机汹涌。
试想凭他的修为,好端端来这圣战台上挑战圣斗士之位,受尽这群人嘲讽不说,就连应当十分庄重的斗士礼,都被蛮横对待。
凭他的身份地位,面对大圣世界诸圣,也能平起平坐。若真惹得他雷霆大怒,那这件事,就绝对不只是杀区区三个长老那么简单。
“好一个狂妄之徒!”
便在此时,陡听一个愤怒的声音从圣战宫顶楼传来。就见一位赤发赤袍,面色铁青的老者,从楼顶急掠而来,行进之间,仿佛一团赤色火焰在燃烧。
“就是你,将闻人公子斩杀了吗?”
老者怒声斥道。
他声调极高,语气严厉,言语间带给人一股强烈的压迫感,显得性烈如火,一言不合就要杀人。
“是狂怒宫主到了!”
许多人看到此老,心头均不自禁有些畏惧。
就连黄长老等三人,即便声色俱厉被质问的人是孙宁,心中均忍不住有些害怕。
第二圣战境的第一主事人狂怒宫主,人如其名,极易发狂,极易发怒,一旦他发起脾气的时候,一定意味着有些人要遭殃了。
狂怒宫主曾在圣战台上,将一名不守规矩的摆擂者生撕成了两半,因而声名大噪。
这些年来,因为触怒了他,死在他手中的人,至少也有几十,其中就包括圣战宫的四位长老。
但他再狂再怒,却绝对不能放在孙宁的眼中。
孙宁淡淡反问道:“怎么,连我在圣战台上公开比斗杀人,也有问题吗?”
“你敢对我这么说话!”
狂怒宫主勃然大怒,须发皆张,面黑如炭,怒目圆睁道:“你害死西方领主之子,犯下滔天罪恶,不仅不思悔改,反而如此嚣张,真是罪无可恕!”
他看似怒不可遏,却不是粗枝大叶之人,这番言辞,就是为了在击杀孙宁之前,找到合适的由头。
事实上,此刻狂怒宫主内心的恐惧之感,比黄长老等三人还要强了几分。
作为直接下属,他比任何人更清楚,闻人乐生乃是西方领主与昔年一位深爱女子所生,而此女早已香消玉殒。他爱子如命,将闻人乐生视作心肝宝贝一般,正有怀念此女的渊源在里面。
如今这宝贝儿子死在自己的地盘上,别说惩罚或者杀人,把整座圣战宫拆了都不奇怪。正因如此,他才要竭尽所能,将这件事情做成一件蓄谋已久的谋害,再用世间最残忍的刑罚来炮制这小子,叫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才能略略平息西方领主的怒火即便这是一场发生在圣战台上,本来
十分庄严的关乎圣斗士的挑战。
狂怒宫主已经准备好。
只要这小子接下来的言语中,有那么一丝的纰漏,他就能紧咬不放,将之无限放大,占据道理甚至道德的高点。
但孙宁所做的,和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我不仅敢对你这么说话,还敢杀你!”
孙宁眸光中露出冰冷之色,静静言道:“你知不知道,你在与怎样的存在说话?”
言罢,他右手随意一甩,也不见这一甩有什么了不得的地方,但紧接着,狂怒宫主的脸上,就响起了清脆的耳刮子声。
修为达到五重九劫的狂怒宫主,竟因猝不及防,更因无法阻挡,就被他结结实实的抽到了脸上。
“这”
“那小子他竟然敢打狂怒宫主?”
“疯了!真是疯了”
本来打算着看好戏,等待狂怒宫主慢慢炮制这小子的不知多少人,登时被这一耳刮子吓了一大跳,好像被抽的不是狂怒宫主,而是自己。
“小杂种,你找死!”
狂怒宫主也被抽的愣了愣神,捂着又黑又红的脸蛋,瞬间暴跳如雷。就算发动全身所有的脑细胞,他都万万想不到,有朝一日,身为堂堂大宫主的自己,被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人抽了大嘴巴子!
这脸打的,简直比在他心窝捅个十几刀子还要让他愤怒和难以接受!
“死!我要你”
狂怒宫主如同一头发怒的红色狮子,怒吼声如雄狮的咆哮,嘴里一边念念有词,庞大的法力弥漫全身,远远望去,如同一头潜伏着的矫健猎豹。
但就在要进入暴走状态的这一瞬间,忽然看到了青衫少年那淡漠到了极点,看自己时,仿佛在看一只蝼蚁的眼神,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惧,忽然没来由的升起。狂怒宫主本来暴躁的心境,仿佛当头被泼来一盆冷水,顿时清醒了大半,暗道:“不对,不对!此人随意出手一巴掌,凭我的修为,竟然没有躲过,可见他手段极其强横。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第二玄
门?”
一念及此,忽然想到了某种可能
狂怒宫主全身一颤,满目难以置信的看向孙宁,望着少年那隐隐带有讥诮的笑意,一时间全身冒出冷汗,一颗心沉入谷底。他虽然长期驻扎圣战境,但对界盟中新近出现的无上人物,逼的混元圣尊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