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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异人,然而放逐之地的异人却要遭受惊雷之威,哪能成长得多高。

    倒也是巧了,大骊那边亦大概如此想,所以派了藩王宋长池来,目的和乔一山差相仿佛,估计还有一层意思,看是否能牵拢当年大骊在放逐之地布下的线,试图将大凉女帝扼杀。

    一旦大凉女帝率百万雄师回东土,那么大徵避免不了一战,大骊也绝难幸免,就算最后胜出,也是惨胜,徒然让大成王朝捡了便宜。

    毕竟当年放逐之地被遗弃之人,大多是大成那片疆域上的部族子民。

    大骊是有心杀人。

    所以,请出了以杀力称雄的藩王宋长池。

    虽然不如大徵的那位天王,但在东土,亦算杀力佼佼者。

    既然乔一山出手,他的山韵剑可护住自己,宋长池当然不会闲着,倒要看看你这位夫子有何等的底气,胆敢以一敌二。

    宋长池反手握住剑柄,欲抽出长剑。

    适时,星空之上的大河垂落。

    直逼山韵。

    宋长池只看了一眼,便颓然的放下了手。

    宋长池不再看那大河天落,也没去看脸色刷白满脸恐惧的乔一山,只是回望了一眼已经消失了的泰山天梯,然后望向南方。

    早知道,该学嫁衣女子的。

    然而人生没有早知道。

    远处的半空,云彩早被夫子一剑抽尽,风城主便这么负手站在空中,目睹了夫子一剑大河天上来,目睹了乔一山一剑起山韵,又目睹了宋长池欲拔剑又放弃,笑道:“倒挺有自知之明。”

    只是……

    夫子这一剑,老师剑魔独孤有几成把握能接?

    十年储养的剑意,又能否劈出这样一剑?

    这天下第一位剑道成圣者,该不会便是这位夫子罢,这一剑,着实有些圣人风采了,只怕这位夫子,距离那剑道成圣,仅有一步之遥了罢。

    泰山上空,一挂银河直落九天。

    遮天,盖地。

    日月无光。

    偌大的泰山,如被大河洗礼,整个山体都在奔腾着洪流。

    大河之剑不见剑。

    然而每一滴水都是剑!

    没人能在这样的情况下破开剑河脱身——风城主也自认不能。

    洪流逝去。

    山巅,已无宋长池,更无乔一山。

    仅有两柄剑在地。

    东土来的陆地剑仙,就这么干净利落的被秒杀,连尸骨都没有存下,空气之中似乎还在响荡着宋长池最后的声音:

    妖孽了啊……

    风城主一步踏出,便落在了泰山之巅,看着地上的两柄剑,对突兀出现在身边的夫子轻声道:“看来东土所谓的陆地剑仙也不过尔尔。”

    夫子笑了起来,长剑已归鞘,“这句话你说还为时尚早。”

    应该我说。

    风城主哦了一声,剑意倏然昂扬。

    不服!

    夫子云淡风轻,看了一眼这位一直屈尊在剑魔独孤之下的剑道天骄,轻轻的说了一个事实,“你打不过我。”

    至少现在如此。

    风城主闻言有些无奈,地上的两柄剑倏然间飞起,落在他面前插在地上。

    夫子见状挑眉,笑了,“此,谓之侠也!”

    风城主没好气的挥手,“滚!”

    夫子大乐,丝毫不以为忤,弯腰对风城主行了一礼:“在城主大义前,李某甘拜下风。”

    风城主叹气,“我不守,谁来守。”

    夫子回望了一眼南方临安,亦叹气,“毕竟这泰山天梯还斩不得。”

    所以需要有人守在这里。

    东土来一个,杀一个,绝对不能让东土之人再进入大凉境内。

    风城主颔首,“总不会再有二个嫁衣鬼胎了罢。”

    夫子身影摇曳,渐渐虚渺,轻声道:“令狐不会死了。”

    风城主叹气,“人生一世,总得给这个世界留下点痕迹。”

    我风某的痕迹,便是传给令狐的剑道,所以,尽管令狐将来很可能是一个大魔头,自己依然愿意她活着,延续自己存在的证明。

    夫子的身影越发虚渺,声音很轻,此刻的夫子已在百里之外,留下了一句话:“若人间侠客皆如城主,何愁朝堂江湖不相安?”

    风城主苦笑,盘膝坐下,就这么守在泰山之巅。

    从剑魔城到泰山之巅,自己终究是等。

    等人来。

    人来,则剑出杀人。

    但守剑魔城是守一城,守泰山是守天下。

    我风某,此生无憾。

    临安垂拱殿前,嫁衣女鬼正欲在内侍左都知薛盛唐的带领去钦天监,忽然转身望向泰山方向,吱吱吱的叫唤着。

    负手望天的女帝便笑道:“你若不是遇见了风城主,而是遇见那位急着回家陪娘子的夫子,大概此时也该和他二人一样。”

    红黑光影里的嫁衣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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