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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役们很委屈,这么多竹简,一时半会儿找不着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么?
这柳师爷平时好吃懒做,有什么事情能不动手就叫人代劳,也不是这种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好人啊,怎么今天难道被一根木头敲坏了脑袋,变性了?!
咳咳……性格的性……
也算这师爷倒霉,他自己加入进去,拼命地寻找着上田村的名册,结果找了半晌,愣是没有找到。
越是拖下去,他额头上冒出来的冷汗和热汗全滴滴答答地流了下来。
虽然顾晓生没有发话,依旧在旁边双手抱胸静静地看着,神色上也并没有任何不妥,但师爷却总是感觉到如芒在背,耽误一点点时间都像是在受着凌迟之苦。
上天果然是亏待师爷的,找到最后,结果发现,上田村的名册居然被压箱底了。
从开始找直到找到,几个人合力,愣是花了半个时辰,天都黑了一大半,屋里早就灯火通明了。
“找到了!!!”师爷看到这捆竹简上方标志着“上田”两个字,顿时喜上眉梢,差不多要哭出来了。
他急忙解开绳子,快速地找到了齐家那户,发现齐俊生三个字,果然被标注了死亡。
师爷连忙吩咐道:“来人,笔墨伺候。”
“……”那几名衙役正因为师爷异样的积极而懵逼着,呆愣了一下下。
师爷没听到回应,一副要吃人的眼神瞪了过去,咬牙切齿道:“笔墨,你们是聋子还是傻子?”
一旁的齐大娘被师爷这语气吓了一跳,整个人哆嗦了一下。
师爷看到顾晓生因此而微微不满地蹙起了眉心,急忙收敛起凶狠的神色,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含情脉脉地盯着那个衙役。
“小林,快去帮我备笔墨,真是麻烦你了……”
声音轻柔,却无比的别扭,加上这种骇人的温柔注视,令得这几个衙役比被刚才呼喝还要吓得浑身颤抖,生怕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似的。
被点名的那个衙役更是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模样,“是,柳师爷……”
他拔腿就跑,飞一般的动作,颇有种赶着去投胎的狼狈感。
很快地,一阵风刮过,那个衙役便匆匆回来了,气喘吁吁地递上笔墨。
师爷接过毛笔,来不及沾上墨水,便快速地用舌头舔了舔,直接更改了户籍。
“齐公子,已经更改完毕了,您看看。”而后,他笑容可掬地展开竹简,递上了顾晓生的面前。
顾晓生扫了一眼,果然看到死亡的状态已经被涂抹掉了,便满意地点了点头。
“嗯,柳师爷果然是一位为人民服务的好师爷,齐俊生佩服佩服。”
“……”师爷哪里敢应下,急忙垂头道,“哪里哪里,齐公子客气了。”
听到一切妥当了,齐大娘高兴地说道:“真是谢谢师爷了,您不嫌繁琐,特意为我们母子花了那么多时间,真是天底下最好的师爷了。”
对此,师爷自然又是一番谦虚地推脱,冷汗直流。
总算,事情搞定了,天也都转黑了,启明星早就升上天际,为一天的黑夜拉开了序幕。
齐大娘便高高兴兴地拜别师爷,带着顾晓生准备回家团聚去了。
毕竟,今天是中秋佳节不是么?!
“柳……柳师爷?”
看到师爷亲自站在后堂大门口相送,脸上挂着虚伪僵硬的笑容,一名衙役胆战心惊地开口问道。
见顾晓生和齐大娘的身影总算消失在了拐角处,师爷终于吐出了一口浊气,四肢软瘪瘪的,要不是靠在门边,差点儿摔下去。
闻声,他没好气地怒瞪了过去,喝道:“又有什么破事儿?”
衙役们:“……”
柳师爷这是更年期了吧?怎么情绪飘忽不定的?伺候这些鳝变的男人,真是心累……
“柳师爷,更改户籍,不是应该派人再三调查清楚,并且禀报给大人知晓,得到大人的首肯,才能行事吗?”最后,一名衙役总算顶着压力,头皮发麻地说道。
闻言,师爷不耐烦地皱眉喝道:“本师爷处事,自然有我的道理。更改户籍这种小事,大人日理万机,还要抽空招待蒙恬将军,哪里有心思处理这等小事,这样的事情,就不必惊动大人了。”
“是……”衙役们纷纷乖乖应下。
上头儿都这样发话了,他们这些小的,尽管知道不合规矩,但哪里敢戳破,不怕遭报复么?!
只不过,默了几秒,一名衙役小心翼翼地抬眼觑了师爷一眼,颤悠悠地说道:“柳师爷,既然这死亡了的人都复活了,户籍也更改了。但那个上田村的村长,还有附近的里长,他们那里还显示死亡状态呢!用不用派人把那里的资料也更改了?”
师爷摆了摆手,“不用了不用了,省着心烦,反正外人又不知道。”
正确的程序,的确要事后更改完其他地方的户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