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楚七七逗弄小怡筝的动作停下来，抬头看他，“程程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吗？程程不用担心我的。”

    虽然这句话没有一点说服力。

    程子胥的眸子安静沉着，没有一点摇晃：“不，我要带你一起走。”

    这大概是程子胥第一次在楚七七面前表露出这样强烈的情感，也第一次如此果断。

    “嗯？”楚七七微微睁大了眼，嘴角笑意莫测。

    “我，要带你一起。”

    程子胥身体微微前倾，眼中毫不掩饰占有欲和霸道。

    “可是不行呢”楚七七苦恼地看着他，“我的家人在这里，我要待在这里呢。”

    程子胥扯了扯唇角，带着一种轻微的嘲意，不知道是在嘲讽楚七七的话，还是在嘲讽他自己，是他把自己在她心里看得太重了。

    我以为我于你而言是不同的。

    我以为你这样不避讳我显示出那么多秘密是对我的全盘信任。

    我以为

    我可以取代你身边的其他人。

    可是，你可以接受所有的来历不明的莫名其妙的人，可以对一个怪物一个来路不明的孩子付出所有的耐心，却不肯，多陪我一天。

    也不愿意多向我走出一步。

    我是有多不堪，我是有多恶劣，我到底犯了什么错，为什么我像是一个罪大恶极的罪人。

    你，为什么不肯公正地给我一份判决书。

    我爱你啊，爱到发疯，爱到这一辈子好像就只见过你一个人一样。

    爱到，成为你的附庸。

    可，我算什么。

    程子胥眼中的锋芒晃了晃，碎成一片星河。

    他站起来，转身。

    手指不经意地攥握成拳，不算锋利的指甲在那颗象征信任的朱砂痣上磨出血印，是最尖锐的嘲弄。

    楚七七在他转身的时候抬眸将视线放在了他身上，他毫无所觉。

    她的面上没有一丝表情，却无端让人觉出一种清浅若无的难过。

    最后是一声轻微的关门声。

    和他们当初相见的时候那轻微的一声相互照应。

    他始终没有再回头。

    她也始终没有挽留。

    像是交叉的线条终于在那个交点以后错开轨迹，背道而驰。

    “女神大人”妖妖沉默许久，终于开口，却被楚七七淡淡截断。

    “妖妖，我还欠你多少积分呢？”

    妖妖知道她是不想多说，只能顺着道：“抹去零头还差3000。”

    这些积分是慢慢累加起来的，当初楚七七攒下的积分光是治疗一次眼睛就花光了，后来又开启空间领域异能和升级等等，即使是有1成折扣的加持，仍然积累了一笔巨额债款。

    “那么明天就去开始还债吧。”楚七七淡淡地说了一声，饭也没有吃，把小怡筝交给影子照顾，自己回房休息了。

    这一休息，直接就到了第二天。

    楚七七换了一件黑色风衣，当初从程子胥那里拿来的那副眼镜依旧戴在鼻梁上，遮去了懒得掩饰的冷漠和诡谲眼神，仅仅背着一个包掩人耳目。

    她没有去接任务单，只是登记了以后就离开了基地。

    晨曦基地的选址不错，周围没有太多的丧尸，但对于不把丧尸当丧尸的楚七七来说就不太好了，从空间里取出一辆比较普通的车，准备开往最近的一个丧尸聚集地刷积分。

    但妖妖提醒了她一件事：“女神大人。楚家人带着an去了南桥。”

    南桥，和她的目的地相去甚远，不过也算是一个丧尸聚集的地方，更重要的是，an呐，肯定会很高兴看见她的对吗？

    楚七七终于露出一丝笑容，踩下油门朝着南桥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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