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住宅区用一袋子的压缩饼干交换了五天的一间公寓的使用权，又大致地了解了一些概况，程子胥和楚七七付了暮暮的报酬，自己去了交易场。

    末世前的金银珠宝都成了一堆闪闪发光的装饰品，被人胡乱地扔在地面上，等待那些不缺物资的人的光顾。

    比较稀缺的是末世前最不值一提的物品，比如笔纸，比如墨水，比如针线和纽扣等等，这是工厂全面瘫痪和人们连自己的生命和温饱都不能顾全导致的。

    很少有人把食物拿出来作为流通的商品，除非他们是为了得到更加有用的东西——那些保命用的枪支弹药啦，匕首啦，一些简单的药品啦。

    程子胥和楚七七并不需要添置什么东西，但是楚七七执意要求来这里，却不告诉程子胥她的目的。

    不过程子胥很快就知道了。

    暮暮的手里拎着半袋大米，明显是他们之前才付给她的报酬，她停在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面前，声音隐忍带着一丝祈求：“这是一斤大米，你说的药呢？”

    中年男人上下打量了暮暮一眼，精明的眼里闪过一丝垂涎，他故作姿态地拂了拂黏作一团的头发，道：“那种药我根本不敢拿出来卖啊，要不是正好遇到你们兄妹两个，我都不想把这个秘密告诉你的，那可是我保命的东西。”

    “求求你。”暮暮眼眶红红的，祈求和妥协的意味取悦了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大发慈悲似的站起来，拍拍不存在的尘土，收起面前零零散散的一些普通退烧药，说：“好吧，也是看你可怜，跟我来吧。”

    暮暮不疑有他，感恩戴德地拎着大米跟上。

    周围几个摊主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欲言又止，最后收回了视线落在自己面前没有人要的物品上，眼里的挣扎变成麻木和习惯。

    末世最可怕的地方不是要和一群怪物争夺生存空间，不是随时面临着饥饿c病痛和死亡，而是在仅剩的同伴相互依靠的地界里，依旧有不平等的铁律限制着同种人的权利，肮脏的龌龊的事情仍然被熟视无睹。

    它消磨了人性的真善美。

    程子胥的眼中晦涩一片，楚七七垂眸拍了拍小怡筝的背，两个人默契地跟上暮暮和那个中年男人的步子。

    中年男人走得不急不缓，却让暮暮累得够呛，最后暮暮气喘吁吁的时候，他才终于停下了步子，而这里，是基地唯一的没有被开发利用的路段。

    “现现在没有那么多人了，你总该把药品给我了吧？”暮暮把大米放下，一手插着腰，喘着气道。

    很明显，她这是想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当然。”中年男人满意地看着暮暮，肥大的手压在她的肩膀上，“这就给你。”

    他脸上显示出来的意图实在太明显了，暮暮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想要和他拉开距离，可是她怎么拧得过一个成年男人的力量。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已经把酬劳”暮暮有些惊恐。

    中年男人狞笑一声：“酬劳？你不会真的以为我手里有能觉醒异能抵抗丧尸病毒的东西吧？”

    暮暮乱了阵脚：“你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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