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听见她拖沓着拖鞋走出来的声音，程子胥才睁开眼睛。

    尽管她已经十七岁了，身体却因为长期营养不良而发育迟缓，1米65的个子让平常尺码的条纹服扣在她身上显得空荡荡的，更加显得她苍白。

    她抱着折的整整齐齐的他的衣服递给他，还轻声说了谢谢。

    后面是一系列的测试，楚七七都很配合，当看到其中一道试题的时候，楚七七轻笑出声来。

    她笑起来很好看，让正对她默默作出危险等级sss的研究人员都有些忘乎所以。

    “笑什么？”程子胥略疑惑地问她。

    楚七七指着光屏上的试题，缓慢读出声，因为从来没有说过这么长的话，她读的有些慢。

    “一个不满八岁的小男孩亲眼目睹了一位身着西装，极其残暴的碎尸狂在肢解一位女性的尸体。男孩突然惊恐的大叫起来，碎尸狂发现了男孩，问男孩在喊什么于是就要将他杀掉。可是男孩说了一句话之后那个碎尸狂马上就自杀了。”

    她的笑意还残余在脸上。

    程子胥接过她的话，念完问题：“请问，这个小男孩说了什么？”

    他的视线落在她脸上。

    她笑意盈盈，像是找到了知音：“你以前就是这样肢解我的哟。”

    声音清脆，尾音在空气里打着旋。

    “被肢解，和被一群垃圾一口口咬掉身上的血肉的感觉，差不多的吧？”她笑容不变，甚至哼起轻快地调子，让人感受到她的期待。

    如果不是亲耳听清楚了她的话，恐怕程子胥也要以为这个少女的心情很愉悦了，可他分明在里面听出幽怨和，捕猎的兴奋。

    他突然好奇她经历了什么。

    像是迫不及待的想要介入她过去的生命。

    最后一张资料编写完成，程子胥在一众人对楚七七的复杂目光以及对他的欲言又止中遣散了他们。

    将文档上锁，他亲自领着她走进了最危险的底层。

    见到有新成员加入，里面响起声声口哨和调戏。

    “喂那个小天使，你要和我一起快活吗？”精英模样的男人赤裸着身体躺在地上，作出一个撩人的姿势。

    “八号，那么迷人的小萝莉你想要独占可不行哟～”轻浮的上扬的尾音，让人可以想见主人的玩世不恭。

    更多的疯狂的挑衅嘈杂不已。

    “呐，那么可爱的小姐姐只有我可以陪在她身边喏，不许和我抢。”

    最后的几个字就像是小孩子撒娇一样，却让所有声音瞬间销声匿迹，顿时让死寂落满宽阔的地下室。

    好半晌，之前的八号才慢悠悠出声：“哟，什么时候小王子也会出来说话了？诶兄弟们，我们多久没有听到过他说话了？”

    “好像除了他进来那天就没有了吧？”

    “不对哦，”被叫做小王子的少年的声音幽幽地从更深的深处传来，“明明半年之前，漠翰想要杀死我的时候我还说过话哟，嗯让我想想，我说了什么嗯”

    少年似乎真的在努力回忆，最后“啊”了一声，“想起来了。我说，我的玫瑰需要你的血液呢。”

    也正因为这个，他被大家冠予一个好听的名字，叫做小王子呢。

    在这些骚动之中，程子胥和楚七七始终没有一丝回应，程子胥的表情冷硬得像冰山，楚七七倒是饶有兴趣地听他们说话。

    黝黑的眼睛里映出一张又一张和她一样让人联想不到变态的脸。

    她唇角的弧度忍不住又勾了勾。

    路过一个牢房的时候，楚七七顿了顿。

    那个牢房的主人抬起头和她对望一眼，深蓝色的眼睛如同妖姬，然后他优雅地起身，像是西方贵族一样行了一个礼，直起身用清凉的嗓音向她问好。

    “初次见面，我很荣幸。”

    “我的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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